江寒聲無可奈何,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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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塞車。
蔣阮到達鬆江彆墅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
她剛下車,就看到站在大門口的安修。
安修已經知道蔣阮的身份,所以一上前,便喊她,“少奶奶...”
這個稱呼,是周倦交代的。
蔣阮聞言,眉頭卻蹙了蹙,然後糾正道,“安助理,你還是像以前那樣稱呼我吧。”
安修笑笑,“周總吩咐的,我可不敢不從。”
換了以前,蔣阮聽到這話,不知道得興奮成什麼樣子。
但是現在,不僅開心不起來,還有些反感。
周倦的做法,無非都是為了他個人的利益。
跟他不想離婚一樣的道理。
蔣阮發現,沒了愛的加持,她對周倦的認識,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脈那樣清醒。
安修感覺得到她心情的變化。
於是趕緊轉移話題,“鄺夫人在屋內等了很久,這會兒正跟周總在聊天。”
他口中的鄺夫人便是蔣阮的親生母親,謝意傾。
二十多年前,她可是娛樂圈最炙手可熱的花旦,貌美演技佳。
但是卻在最當紅的時候宣布息影,嫁入豪門。
鄺家是港城四大豪門之一,她嫁給當時鄺氏集團繼承人,現如今的掌門人,鄺偉業。
蔣阮十六歲那年,謝意傾找過她。
不過不是來相認的,而是給了她一筆錢,說是封口費,讓她不要去找她,也不許跟彆人說她倆的關係。
那筆錢,蔣阮一分沒要。
如今回想起來,她依舊覺得恥辱萬分。
腳下的步伐格外沉重。
但是蔣阮卻不得不邁進去。
把謝意傾叫過來,是周倦曾經允諾她的。
如若不是發生婚外情事件,蔣阮想,現如今她的心情也不至於沉重到這個地步。
但或許這就是人生。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她剛到玄關處,周倦就迎了上來。
大概是受傷的原因,他的麵色看起來有些蒼白,憔悴。
縱然如此,也一點都不妨礙他的英俊。
“阮阮,你回來了。”
蔣阮剛彎下腰在換鞋,就聽到他溫潤的嗓音。
話落的同時,他還伸手去扶她。
結果。
他剛碰到蔣阮的手腕,就被她撇開。
周倦腳下步伐一個沒穩住,往側邊踉蹌兩步,背部撞到牆上。
他發出“嘶--”的一聲痛呼。
額頭頃刻間沁出汗水,雙眉緊鎖,明顯很痛的樣子。
蔣阮抬眸看了看他。
猶豫著沒有上前。
周倦呼出一口氣,掀起眼眸,直直跟她對視。
他深邃的眼眸,忍著疼痛的樣子,讓蔣阮怔了怔。
她的腦海裡突然湧起讀書時的某個片段。
那會兒,喜歡打球的周倦有時也會受傷,有一次,他的腳踝受傷很嚴重,是蔣阮送他去的醫院。
看著他那腫得如麵包一樣的傷處,她都急哭了,可是他卻笑著安慰她,說沒事。
那表情,跟這一刻重疊。
“阮阮...”
周倦沙啞的聲音把蔣阮的思緒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蔣阮彆過臉,袖子裡的手緊握成拳。
一聲不吭,隨之徑直往屋內走。
周倦見狀,隻好跟了過去。
客廳裡沙發上。
謝意傾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