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安喃喃自語：“那她不還得今天回夜店去把車開回家？”
燕知栩吃得差不多了，往後靠坐著給自己點了根煙，看他一眼，勾唇道：“很奇怪嗎？你們以前出來玩都是怎麼回家的？”
燕北安：“找代駕啊，小叔也有應酬的吧，你應酬了難道不是找代駕開回家？”
燕知栩緩緩吐出一口煙，俊逸麵容在白煙後若隱若現：“我助理不喝酒。”
燕北安扯了扯唇角，好吧。
他拿著筷子繼續夾菜，道：“小叔不是讓我找時間約薇薇出來一起吃飯嗎？剛才沒想起來，早知道就把她叫過來了，她也挺喜歡吃粵菜的。”
燕知栩想起昨晚留宿在他家的女人，巧笑倩兮坐在他的身邊，嬌嬌柔柔喊著他的名字。
完全不避諱輩分關係。
片刻後，他輕笑了下，斂下眉，又抽了口煙，掩飾自己的走神，低啞的聲音帶著輕笑：“算了，太刻意了，有機會再說吧。”
他等著那女人約他，因為她欠他幾頓飯。
燕北安有些詫異：“啊？又不約了？可是……我昨晚都跟她說了。”
燕知栩挑眉看著他：“說了？她什麼反應？”
燕北安想了想，清清嗓子，學梁涼薇的語氣：“好端端的約我們倆吃飯做什麼？”
燕知栩微眯雙眸，想象著女人說這話的樣子，忽而忍俊不禁。
撣了撣煙灰，認同地道：“她說得對，我好端端約你們倆吃飯做什麼？所以不約了。”
燕北安無語了，這小叔這麼善變的嗎？說約就約，說不約又不約了。
“行，我回頭跟她說，不約了。”
燕知栩擰眉，抓起一旁的牙簽筒就往他那頭扔：“多嘴！該不該說不知道判斷？”
燕北安接了兩三下才接住牙簽筒，放回桌上，納悶道：“不能說啊？萬一她要問起呢？”
燕知栩：“問了再說。”
燕北安：“哦。”
燕知栩將煙蒂熄滅在煙灰缸：“就到這吧，我走了，哪裡買單？”
燕北安忙道：“小叔，這頓我請，你特地過來找我吃飯，哪能讓你買單呢。”
燕知栩起身拿外套：“都說了是路過。”
兩人穿好外套走出包間，走在後麵的燕北安不經意間看到燕知栩肩頭隱蔽處有異物，湊近一看，居然是根長頭發！
他倒抽了口涼氣：“小叔你……”
燕知栩回頭看他：“什麼？”
燕北安將那根大約30公分長的棕色頭發捏住，拿到兩人麵前。
燕北安：“女人的頭發！”
燕知栩：“……”
這件衣服是昨晚那件長風衣。
燕北安也認出來了，昨晚小叔給梁涼薇披上的外套就是這件，當時這件風衣因為太大了將那女人整個包裹在其間，顯得人嬌小一團。
雖然兩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
現在從這件衣服上揪出一根女人頭發來，莫名就讓人感覺出一絲曖昧。
燕北安：“這是薇薇的頭發吧。”
燕知栩盯著那根頭發看了好一會兒，才將視線緩緩移到侄子的臉上，沒來由地，竟有些心虛。
他不動聲色將視線撇開，道：“你昨晚……但凡有一點保護女朋友的意識在，就該把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要不然，我也不會越俎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