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瞪著母親,眼眶漸漸泛了紅。
“在娘的眼裡,女兒就是那等貪慕虛榮之人麼?您莫不是認為三年前我選擇餘淮是因為嫌棄李遮的出身吧?”
她這麼說,程夫人心裡就有了底。
“所以半分希望也沒有?哪怕他回國公府做了世子,逼迫他父休妻,為你擔上忤逆不孝的罵名,你也不會有絲毫動容?”
程雅走到池邊站定,靜靜地注視著水中嬉戲的錦鯉,沉吟良久後方開口,“我去找李遮,與他把話說清楚,
若他逼父休妻,逼自己回李家隻是為了與我相配,我會勸他打消這個念頭。”
她雖然沒有明確的表示自己不會接納李遮,但程夫人還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看來真是有緣無分,強求不來。
“那你是怎麼打算的?還要啃餘淮那棵回頭草嗎?”
說實話,她不想女兒再跟餘家子有絲毫的糾纏。
和離一次,等於死上一次,既然獲得了新生,就該往前看,而不是念著往日舊情再一頭紮進去。
程雅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轉過頭望向身後的母親,啞聲道:“娘,我不接納李遮不代表我要跟餘淮續舊緣,
隻要康寧大長公主還在一日,我就不會再踏進他餘家的大門,這點骨氣我還是有的。”
“你的意思是隻要康寧大長公主不在,你就跟餘淮便重歸於好?”程夫人咬著牙問,語氣裡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程雅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那是他親娘,他難道還能殺了她不成?”
“……”
程夫人冷哼出聲,“也對,他娘在一日,他就永遠彆想進我程家的門,之前她們母子欺淩你的賬,你父兄還沒找她們算呢,一切等你爹回來再說。”
這時,管家匆匆走過來,對母女倆道:“夫人,您不是讓老奴留意明國公府的動向麼?
半個時辰前李副統領親自帶兵圍了李家,還將國公府上下搜查了一遍,最後將明國公世子送去了京兆府。”
母女倆麵麵相覷。
李遮這是打算向李家施壓,強逼他父親休妻麼?
程雅抿了抿唇,咬牙道:“我去找他。”
“……”
…
餘淮將中州的爛攤子扔給了姚華,也學陸廷悄悄回了京。
不為彆的,隻因他父親向他寫信講述了李遮與明國公府之間的齟齬。
他不蠢,深知李遮這個時候回明國公府是想恢複世家公子的身份,然後去程家求娶程雅。
媳婦都快沒了,他哪還有心思追擊那些私兵?
跟立功相比,回京保住妻女更要緊。
程雅去禦林軍官衙找李遮,結果撲了個空,官衙的屬官跟她說蘇黨的一個同夥悄悄逃離了盛京,陛下下旨命他帶領禦林軍去抓捕,人剛走不久。
沒見到李遮,聽說親哥在後院,她徑直闖了進去。
她就不信程霖不知道李遮的所作所為,他身為他的上級,不攔著還縱容,到底安的什麼心?
怒氣衝衝的推開暖閣的門,眼前香豔的一幕嚇得她又急忙退了出去。
“我,我什麼都沒看到。”
屋內,嫣然滿臉羞紅的坐在程霖腿上,在房門被推開的那一瞬,她迅速掙脫未婚夫的纏吻埋首進了他懷裡。
好事被打斷,程霖冷睨了一眼走廊上背對著房門的親妹,而後垂頭安撫懷裡的小娘子。
“彆怕,是程雅,她不敢往外說。”
嫣然瞪他一眼,氣惱的伸手探至他腰間,揪起一塊軟肉就擰下去,可剛剛使了點力氣,又不舍的撤了回來。
她愛他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