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之濱,浪濤拍岸。
一個老漁民站在惡夫身邊,指著遠處的海麵:"太尉請看,這片水域最是凶險。每到夏季,風向多變,一個不小心就會觸礁。"
惡夫眯著眼打量著遠處的礁石群。
這片海域確實複雜,暗礁遍布,稍有不慎便會船毀人亡。
在這個沒有導航、衛星和雷達的年代,僅憑木船但凡遇到礁石,基本就是死路一條。
以目前的技術底蘊,近海短程倒是不難,可要遠渡重洋實在有點異想天開。
"那百越的船是如何通過的?"
"他們向來走這條航道。"老漁民壓低聲音,"每次都是三五艘船結伴而行。領頭的懸掛白帆,後麵的緊跟白帆的軌跡。再配上占星測位,才敢冒險前行。"
惡夫若有所思。這就是百越水師的過人之處,長年累月在這片海域航行,早已摸清了每一處暗礁。
"那他們的船"
"他們的船都是特製的。"老漁民比劃著,"船底淺而寬,遇到暗礁能及時轉向。而且都用軟木製成,即便觸礁也不會立刻沉沒。"
惡夫點點頭。
百越靠海而生,確實深諳水性,也難怪能在這片海域稱霸多年。
"太尉。"張二河匆匆趕來,"探子有新的發現。"
"講!"
"百越那個水王似乎不簡單。他來了之後,百越的戰船都在改造。不但加高了船身,還在船頭增加了撞角。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他們好像掌握了某種占風測浪的法門。即便是暴風雨天,他們的船隊也能安然無恙。"
"原來如此。"惡夫眼中精光閃動,"怪不得百越對他如此重視。這等本事,確實非同小可。"
他轉向老漁民:"這海上的風向,當真能預測?"
"也不儘然。"老漁民遲疑道,"一般是看雲觀天,再加上經驗。不過那水王確實有兩下子,聽說他能憑海浪的走向就斷定風向。這種本事,我等是望塵莫及。"
惡夫略一沉吟。這水王雖然厲害,但也不是沒有破綻。
"傳令下去。"他對張二河道,"讓相裡翮與子稹再多造些測風的機關。咱們既然比不了經驗,那就以技壓人!"
"還有。"他又道,"給我仔細查探百越水師的一舉一動。這水王既然這般厲害,必然會給他們出些新主意。"
正說著,又有探子來報:"啟稟太尉,百越那邊在征召漁民。而且專門挑選那些熟悉航道的。"
惡夫眼中寒光一閃。這水王果然有兩把刷子,懂得借助本地人的力量。
"王噴他們那邊如何?"
"回太尉,他們已經潛入百越的幾個港口。隻是"探子壓低聲音,"百越防範得很嚴,連漁船出海都要盤查。"
"無妨。"惡夫淡淡道,"讓他們繼續盯著。另外"
他從懷中取出一封密信:"把這個交給褚平。就說時機到了,可以按計劃行事!"
探子領命而去。張二河不解道:"太尉,您這是"
"這不是有水王在嗎?"惡夫冷笑,"那就讓他們也嘗嘗腹背受敵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