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起潮落,浪濤翻湧。
兩支艦隊在南海遼闊的海麵上對峙,海風裹挾著鹹腥的氣息在戰旗間呼嘯。
一邊是大秦的五十艘新式戰船,排成鋒矢之勢,巨大的龍首直指南方。
每一艘戰船都像一座海上堡壘,森嚴壁壘之中透著懾人的殺氣。
這些戰船是墨家工匠傾儘五個月心血打造,集大秦威勢與墨家機關於一體。
船身高大,層層疊疊的甲板上布滿了發石機與連弩,宛如一座座移動的堡壘。
另一邊是百越的百餘艘戰船,來回遊弋盤旋,如同一群靈活的海燕。
雖然個頭不及大秦戰艦,但勝在靈活多變。
那些軟木打造的船身在海浪中起伏自如,仿佛與大海融為一體。
每一艘戰船都能隨時改變陣型,相互呼應,宛如大海中的巨網,隨時準備將敵人圍困。
惡夫立於旗艦最高處,手持墨家特製的千裡鏡,靜靜觀察著對方的動向。
這種墨家新製的玻璃工藝,能讓他將遠處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隻是遠達不到後世的程度。
"好一支水師。"他喃喃自語。
透過千裡鏡,他看到百越艦隊中央有一艘造型奇特的大船。
那船通體漆黑,船首雕刻著猙獰的蛟龍,在陽光下泛著幽幽的冷光。
船體雖不及秦艦高大,但那修長的線條中透著一股銳利之氣。
想來其內承載著那所謂的水王,惡夫暗暗記下這艘船的特征。對
方可是連百越王都敬仰肯定的人物,待會開戰時定要重點關注。
"報告太尉!"前方斥候快速趕來,"百越水師似乎在變陣。他們采用了一種奇特的陣型,好像是"
果然,隻見對麵的戰船開始移動,漸漸排成一個優美的弧形。
每艘船之間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既能互相策應,又不會影響機動。
整個艦隊就像一張拉開的巨弓,隨時可以收緊。
"水王"惡夫眼中精光閃動,"果然有兩把刷子。"
這種陣型正好克製他們的鋒矢之勢。一旦大秦戰艦衝鋒,就會陷入百越水師的包圍圈。對方顯然是研究過大秦的戰法,知道該如何應對。
"有意思。"惡夫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看來這水王不隻是會觀潮測風那麼簡單。"
相裡翮走到他身邊:"太尉,屬下觀察,百越的戰船都在小幅度移動,看似散漫,實則暗含章法。他們應該是在尋找最佳的攻擊位置。"
"不錯。"惡夫點點頭,"這水王確實厲害。他知道我們的船體龐大,不易轉向。所以故意擺出這種陣型,就是要逼我們先動。"
"那我們"
"傳令下去。"惡夫沉聲道,"全軍按計劃列陣,準備迎戰!讓他們也見識見識,什麼叫大秦的戰法!"
號角聲響起,戰鼓隆隆。
五十艘戰船開始緩緩移動,每一個動作都整齊劃一。這是經過五個月反複操練的成果,即便在海上也能保持嚴整的陣型。墨家設計的信號旗在桅杆頂端飄揚,指揮著每一艘戰船的位置。
子稹也在一旁密切關注著機關的運轉。這些墨家特製的武器可都是製勝的關鍵,容不得半點閃失。發石機、連弩、抽水裝置,每一件都要確保完好。
就在這時,一個斥候匆匆趕來:"報告太尉,百越派出使者求見!"
惡夫眯起眼睛,這倒是有意思,都已經兵戎相見了,居然還要派使者?
看來這水王也是個善於運籌帷幄的主。
"讓他過來。"
很快,一艘裝飾華麗的小船靠近旗艦。一個身著錦袍的中年文士踏上甲板,對惡夫深深一禮:"在下奉水王之命,特來傳話。"
"說。"惡夫淡淡道。
"水王說,兩軍陣前,不如先比比水戰之術如何?"使者不疾不徐地道,"既然大秦新造戰船,想必也有獨到之處。不如讓雙方先各派一艘戰船,在這海麵上一決高下。免得傷了和氣,有失邦交。"
"哦?"惡夫玩味地看著對方,"比試?"
"正是。水王說了,若是大秦技高一籌,百越自當俯首稱臣,劃出一半海域任由大秦使用。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便如何?"
"如若不然,還請大秦軍隊退回南海郡。此事就此作罷,兩國和好如初。"
惡夫忽然放聲大笑。這水王,果然深諳權謀之道。看似是在示好,實則是想試探大秦戰船的虛實。一旦比試,不管輸贏,他都能占得先機。
贏了自然好說,輸了也不過是損失一艘戰船。但大秦這邊可就不同了。一旦露出底牌,後麵的仗就難打了。
"好一個水王!"惡夫冷冷地道,"打得一手好算盤。既能試探我軍虛實,又能保全顏麵。隻可惜"
他目光如電:"本太尉偏不如他的意!"
"這"文士臉色一變。
"回去告訴水王。"惡夫一字一句道,"我大秦兵臨城下,豈是來比試的?若是識相,就讓百越乖乖投降。若是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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