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虎大威隨楊文嶽來到他的中軍大營前,正待目送他入營後,自己也好回營中布置防務,可臨分彆時楊文嶽卻突然問出一句「虎帥同左平賊何時變得如此熟稔,好似有聊不完的話呢!」
看著楊文嶽逐漸遠去的背影,虎大威在心底暗暗歎了口氣,其實他也感覺到了左良玉今日的異常變化,可大戰在即他又能如何呢?
但不管如何,虎大威都未曾想到自己竟然會因此而引得楊文嶽的不滿,甚至還透露出一絲猜忌之心出來。
難不成楊文嶽會懷疑他虎大威是主動去向左良玉靠攏,有欲改換門庭的企圖不成?
要知道自打闖賊襲破洛陽,楊文嶽奉旨入豫援剿之時起,虎大威就率領麾下保定將士追隨著楊文嶽,前後兩年餘曆十數戰,雖未能擊敗闖賊,可沒有功勞也總有苦勞吧。
虎大威搖了搖頭,帶著一臉苦笑朝自己中軍大營方向策馬馳去……
…………
水坡集官軍這邊斷水斷糧之下,人乏心疲,雖為求活命防守之時真敢拚命,但各營的軍紀卻是差了許多,就連夜裡值守的軍士也大多偷懶。
賊軍那邊隻要還沒有逼近自家營地前,幾乎無法引起他們的興趣,個個都是一副懶洋洋的姿態,或躺或坐或靠,還真就沒有一個立立正正的。
五月十七日,寅時剛過。
零星的炮聲便開始從對麵闖軍營地前傳來,「轟!」「轟!」的巨響一聲接著一聲,以一種十分奇怪的節奏此起彼伏,不停歇地敲擊著水坡集官軍的心。
這種炮擊對於官軍來說,早已覺得稀鬆平常之極,早在數日之前就已經成為每天喚他們起床的鬨鐘,而且還起準無比。
初時,每當賊軍炮聲傳來的時候,官軍還有一陣陣恐慌,可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大家也就都變得習以為常,不似最初那般驚惶無措。
他們不再恐懼飛來的滾燙炮子,也不再漫無目的地四處亂竄,大家都安心呆在自己該在的位置上,猶如欣賞高尚樂章一般細聽著炮子呼嘯的聲音,以判斷其彈著點所在。
「就算不被炮子砸死,早晚也是餓死!」
在大多數官軍心中都是這樣想的,大家已經餓得前心貼肚皮了,雖然並非是連跑的力氣都沒有,隻是不想將僅有的力氣浪費無意義的事兒上罷了。
卯時初,官軍各營開始如往常一般燒火煮粥,為了讓將士們儘可能多的吃到熱粥,糧是不能多加的,但野菜草根樹皮和各種蟲子,逮到什麼就加什麼,大家對此都是毫不挑剔。
十幾二十萬大軍駐在這裡,各自營地內早已看不到一絲綠色,就連營地外的近處也幾乎不見綠色,想要野菜草根樹皮隻能出營外遠處去尋找。
這種要命的危險差事自然沒人願意主動去乾,但大家為了儘可能的多吃一點,每日仍然會派一隊人馬出營挖野菜。
日日輪換,生死看天啦!
表麵上看去一切仍如往常那般,賊軍會持續不斷地打上一整日的火炮,砸死了就當命好——先去投個好胎。
…………
「娘的,瞎眼賊今日是吃了火藥嗎?」
虎大威站在自家中軍大營內的高台上,遠眺著前方麾下副將曾信軍的營地,麵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原來,自今日卯時正開始,虎大威這邊布置在前麵的保定軍營地上,賊軍發射的火炮竟比往日多了數倍不止,且接連不斷的轟擊著曾信軍的軍營。
「大帥,已經巳時了,毫無停歇的樣子,闖賊的火藥炮子大街上撿來的嘛?」
虎大威看了一眼身邊的虎子臣,對他說道「曾信軍那邊可有信,損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