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舒雲手裡捧著賬本,目光緩緩掃過一筆筆詳細的記錄。
她越看越心冷,原主當年付出了那麼多,結果換來的卻是無儘的背叛和算計,甚至在最後的日子裡,被逼到身死的境地。
“真是可憐。”盛舒雲輕輕歎了一口氣,眉間的冷意愈發深了幾分。
她合上賬本,雙手撐著桌案,心中暗暗發誓:這些人從未把原主當回事,視她為外來人,甚至任憑她受苦。
如今自己穿越而來,既然借了原主的身體活著,那就絕不會讓這一切繼續下去。
若有機會,她一定要為原主討回公道,狠狠報複那些欺負過原主的人。
翌日清晨。
盛舒雲早早便起床,帶著幾個貼身丫鬟去給秦老夫人請安。
到達福壽堂時,盛舒雲規規矩矩地在門口候著。
然而等了一會兒,裡麵的丫鬟才出來通報,說秦老夫人尚未梳洗完畢,要她稍等片刻。
“稍等片刻?”
盛舒雲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心中冷笑,秦老夫人這是故意刁難她啊。
不過她並不慌亂,刁難就刁難吧,何必因這些小事而鬨的不愉快。
時辰一點一點過去,盛舒雲站在院子裡已經足足一個多時辰。
早晨的涼風吹得她的手微微發冷,但她依舊從容,不曾抱怨或露出任何不耐煩的神色。
門內的丫鬟們來來回回,雖然沒人出聲提醒,但每個丫鬟心中都看得分明。
秦老夫人此舉不過是想給大娘子一個下馬威,若她因這點小事就失態,那肯定要借機責罰她。
終於,丫鬟再次走出來,麵無表情地說道:“大娘子,秦老夫人請您進去。”
盛舒雲微微頷首,邁步走進福壽堂。
進了內室,盛舒雲便規規矩矩地上前行禮,語氣平靜如水:“見過祖母。”
秦老夫人坐在上首,心中多少有些不悅。
她冷冷地瞥了一眼盛舒雲,淡淡說道:“你倒是穩重,不急不躁的。”
“孫媳知曉祖母每日勞心勞力,事事親力親為,辛苦備至。能等一會兒,孫媳自然不敢有怨言。”盛舒雲語氣柔和,神色溫順。
秦老夫人聽她說得滴水不漏,心裡更加不滿,便冷哼一聲:“知道就好。”
接著,她掃了一眼桌上準備好的早飯,故意挑刺道:“怎麼吃飯也這般不拘小節?一大早上的,這筷子拿得歪七扭八,像什麼樣子?身為當家主母,連自己都做不到謹慎,怎麼教得了下麵的妾室和丫鬟?”
盛舒雲微微垂下眼瞼,心中暗歎秦老夫人這是故意抓住一點小事就刁難她。
不過她不動聲色,隻是溫聲說道:“祖母教訓得是,孫媳今後一定注意儀態,謹守禮法,不讓祖母擔憂。”
秦老夫人見她依舊笑盈盈地應對,心中的火氣無處發泄,隻得繼續冷著臉說道:“如今你身為主母,確實該多包容些。
蘇靈兒肚子裡懷著秦家的骨肉,她雖然是個小妾,但你作為大娘子,總要多擔待些,彆讓旁人說你心胸狹隘。”
盛舒雲笑著應承道:“祖母放心,孫媳從未與人計較,更不會對懷有秦家骨肉的妾室刁難。蘇小娘如今懷著身孕,孫媳自會多加體諒,安排好一切,讓她安心養胎。”
這盛舒雲一副笑臉迎人的模樣,話裡全是恭敬,讓人挑不出毛病,秦夫人想發火都找不到借口。
“哼,那就好。你能這樣懂事,我也也就放心了。”秦老夫人不得不結束這個話題。
見自己無論怎麼刁難,盛舒雲都一一化解,隻能揮手說道:“行了,去吧,以後多注意些。”
盛舒雲微微一笑,溫順地行了禮:“是,謹記祖母教誨。”
從福壽堂出來後,鄒嬤嬤便不忿的說:“老夫人這擺明了是故意刁難您啊。”
“她也就能從這點小事上做文章了,隻要我手裡還掌著管家的權利,還在乎這些乾什麼?”
被她這樣一說,鄒嬤嬤的心裡也舒服多了,同時也不禁感慨盛舒雲不愧是大娘子,抓大放小,能分得清主次。
回到房中,閒來無聊,盛舒雲便開始練字。
就在這時,鄒嬤嬤輕輕走了進來,拿著賬房送來的采購單子呈上:“大娘子,這是今年冬日的采購單子,賬房那邊和往年基本無異,炭火、被褥等也照舊按去年的量來準備,您看看有什麼需要改動的嗎?”
盛舒雲接過單子,翻看了幾眼,目光在炭火的采購數量上停留了一會兒。
腦海中立刻浮現出她穿越前看到的書中情節:今年是個大雪紛飛,陰雨連綿的嚴冬,炭火供應不足,很多地方的人因買不到炭火而被凍死,府中也有不少下人因寒冬受了苦。
尤其是在京城這樣的繁華地帶,全都是達官貴人自然需要更多炭火,一旦雪封山道,外界供應便無法及時送到。
想到這裡,盛舒雲眼神一沉,立刻做了決斷。
她放下手中的毛筆,抬頭對鄒嬤嬤說道:“今年的采購量增加,尤其是炭火。你讓賬房把炭火的數量增加十倍,不可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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