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如水入深潭,激起了一圈圈漣漪。
亭中的貴女們聽得一愣一愣,有的似若有所思,有的則滿臉迷茫,不知該如何反駁。
然而,就在氣氛微妙之時,一個略顯清脆卻帶著鋒芒的聲音突兀響起,打破了這一片沉靜。
“嗬,滿嘴大道理,說得好像自己就是那人中龍鳳一般。”一名打扮精致、姿容明豔的女子從亭外緩緩走來,正是蘇靈兒。
蘇靈兒身穿緋紅織錦長裙,舉手投足間儘顯貴氣。
她緩步走到亭中,目光直直地落在盛舒雲身上,唇邊帶著一抹嘲諷。
“盛姑娘,你說每個女子都有魅力,憑自己就能過得好。我倒是很好奇,既然你說得這麼有道理,那你自己呢?”
蘇靈兒的語氣裡帶著不加掩飾的諷刺,她輕輕掩唇一笑,目光冰冷:“你自己尚且是個被夫家逐出的下堂婦,又憑什麼站在這裡,對這些貴女指手畫腳?”
亭內瞬間一片寂靜,貴女們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盛舒雲,有人顯得尷尬,有人露出幸災樂禍。
盛舒雲卻異常平靜。
她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蘇靈兒,聲音緩慢卻不容忽視。
“蘇大娘子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她輕輕拍了拍袖口,語氣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嘲諷,“你確實是個好東西。否則,怎麼會有人放著珍饈美食不吃,偏偏喜歡糟糠呢?”
此話一出,亭內頓時一片嘩然,幾名貴女忍不住掩嘴低笑,但很快又強行忍住,怕得罪蘇靈兒。
蘇靈兒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咬牙冷聲道:“盛舒雲,你在胡說些什麼!”
盛舒雲悠然自若地端起茶杯,慢慢抿了一口,然後輕輕放下,目光冰冷,語氣更加犀利:“我胡說?這可真是冤枉,我隻是據實而論罷了。有些人就是眼瞎心盲,這是沒辦法的,吃不慣珍饈美食,偏要把糟糠當寶,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不過呢,蘇大娘子。”她將目光鎖定在蘇靈兒身上,眼神冷銳如刀,聲音陡然一沉,“我勸你,最好彆再主動招惹我。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蘇靈兒被這番話激得渾身發抖,語氣中帶著難以遏製的怒意:“盛舒雲,你真是嘴毒得很!你不過是個被逐出的下堂婦,有什麼資格對我說三道四?”
“資格?”盛舒雲冷笑,“蘇大娘子說得對,我是下堂婦,甚至連身份都卑微得不值一提。但正因為如此,你才會對我耿耿於懷,不是嗎?”
蘇靈兒臉色一白,隨即漲得通紅:“你……”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怕什麼?”
盛舒雲緩步向前,站在蘇靈兒麵前,語氣冷冽,帶著幾分譏誚,“你怕我不但能活得好,還能活得比你好。你怕有朝一日,你的光環會褪去,而你也會成為像我一樣的‘下堂婦’。”
她的目光轉向亭外的樹枝,聲音更加低沉,“說實話,我還真挺想看看你被和離後的樣子,想想都讓人開心呢。”
蘇靈兒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然上前一步,抬手就要向盛舒雲的臉甩去一巴掌。
“賤人,你找死!”
然而,她的手還未落下,便被盛舒雲冷冷一笑,迅速抬手抓住了手腕。
動作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蘇靈兒隻覺得手腕一痛,下一瞬,臉上便傳來火辣辣的一擊。
“啪!”
清脆的一聲響徹整個湖心亭,眾人瞬間瞠目結舌。
亭中的貴女們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蘇靈兒捂著被打的臉,眼中滿是怨毒,但她卻不得不承認,自己根本無法占得上風。
盛舒雲緩步上前,語氣淡漠中透著一絲冷厲:“蘇大娘子,今天這巴掌,是給你提個醒。若你覺得不服,我也不介意讓你更清醒一些。”
她抬手理了理袖口,神情平靜,卻讓人不寒而栗,“我不會慣著你。這事到此為止,你若肯為之前對我的詆毀道歉,我可以既往不咎。”
“否則……”盛舒雲的聲音忽然冷了幾分,目光中帶著不容置喙的鋒芒,“一個月內,我讓秦家的店鋪顆粒無收;三個月內,我讓你們秦家在京城所有的生意倒閉,信不信由你。”
此話如寒冬驟雪,冷得讓人心底發顫。
亭中的貴女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滿臉震驚地看著盛舒雲。
蘇靈兒咬緊牙關,指著盛舒雲,聲音顫抖:“你以為你是誰?居然敢威脅我!彆以為仗著幾分運氣,就能在京城翻天,吹牛逼誰不會?”
她說著,冷笑一聲,“一個月?三個月?你以為你是天子嗎?盛舒雲,你不過是個女人,你拿什麼和秦家鬥!”
盛舒雲聽罷,臉上浮現一抹譏諷,“我有沒有本事,不勞蘇大娘子費心。隻是你要記住,我這個人向來有仇必報,從不輕易饒人。既然你覺得自己吃得起後果,那就試試好了。”
正在兩人僵持不下之時,一道溫和卻威嚴的聲音傳來:“舒雲,蘇大娘子,鬨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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