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蕭楚之到鄭家來找鄭斯鈺。
鄭斯鈺見是蕭楚之，隨即站起身迎接：“楚之？這時候來找我，想必是有要事吧？”
蕭楚之不繞彎子，徑直坐下，目光深邃地看著他：“我確實有件事想請你幫忙，這次和張昶有關。”
“張昶？”鄭斯鈺挑了挑眉，語氣中透著疑惑，“那胡國的細作？他不是已經在你們的監控之下了嗎？難道還有變數？”
蕭楚之點點頭，聲音低沉而認真：“張昶在京城多年，行事謹慎，屢次狡猾脫身。你在邊關和胡國人作戰多年，對他們的行事風格應該非常了解。我想聽聽你的看法，胡國人骨子裡的習性，尤其是在麵對失敗時的反應。”
鄭斯鈺聞言，微微皺眉，雙手交握放在桌上，沉思片刻後說道：“胡國人性情多狡詐，但骨子裡講究務實。他們的做事風格與我們不同，更加看重目標的達成，而非過程是否體麵。若張昶是胡國人，我可以肯定，即便他在京城多年，他骨子裡的習性也不會變。他一定會按照胡國人的方式去解決問題。”
蕭楚之目光一亮：“和我猜的一樣，他行事雖然縝密，但若想逃脫，必然會有跡可循。胡國人行事最怕的就是被逼入絕境，張昶眼下的情況，正是他最焦躁的時候。”
鄭斯鈺微微點頭：“你的分析不錯，既然如此，不如布置一些局，讓他自投羅網。”
二人正討論中，書房門再次被推開，一股淡淡的甜香隨風而入。
裴清憐端著兩碗燕窩，緩緩走進來，眉眼間帶著溫柔。
“斯鈺，小公爺。”她將燕窩放在桌上，抬眸看了二人一眼，語氣輕柔：“這麼晚了，你們還在討論公務嗎？”
鄭斯鈺微微一笑，伸手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坐下：“清憐，楚之找我，是因為胡國細作的事情。”
裴清憐眉頭微蹙，隨即輕聲說道：“胡國細作的事情當然重要，但斯鈺，我們的婚禮隻有五天時間了。若是你分心去管這些事，婚禮的籌備恐怕就真的來不及了。”
蕭楚之聽了這話，立刻露出歉意，擺了擺手笑道：“裴姑娘說得有理，是我考慮不周。這件事不急，細作遲早會落網的。斯鈺，婚事為重，這次我不強求了。”
鄭斯鈺剛想說什麼，裴清憐握住他的手，溫聲道：“斯鈺，小公爺這麼說了，你就不要再糾結了。婚禮是我們一生的大事，我希望你能專注一些。”
鄭斯鈺看著她，最終歎了口氣，轉頭對蕭楚之說道：“楚之，等婚禮之後，我一定儘全力協助你。”
蕭楚之輕輕頷首：“這就夠了，你們的大婚是頭等要事，我這裡確實不急。斯鈺，我祝你們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裴清憐低聲說道：“謝謝小公爺體諒。”
蕭楚之站起身整了整衣袖：“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蕭楚之離開後，書房內恢複了安靜。
裴清憐正要收拾桌上的碗碟，卻被鄭斯鈺一把按住手腕。
他的表情平靜，但眼神冷峻，語氣也變得嚴肅：“清憐，有些話，我得和你說清楚。”
裴清憐一怔，抬頭看著他，神色有些疑惑：“怎麼突然這麼嚴肅？是因為剛才小公爺的事嗎？”
鄭斯鈺點了點頭，鬆開手：“沒錯，我知道你關心我的精力，但清憐，涉及到家國大事的事情，你以後不要插手。”
裴清憐微微一愣，隨即笑了笑：“我隻是關心你的狀態，怕你太辛苦。剛才的話也是隨口一提，並沒有想要乾涉你的意思。”
鄭斯鈺目光深沉，語氣中多了一分不容置疑：“我知道你的心意，但關心和插手是兩回事。家國大事從來不容兒戲，張昶是胡國的細作，他的威脅極大。如果我因為其他事情分心，導致抓捕失敗，後果不堪設想。”
裴清憐低下頭，捏著衣角，語氣略帶委屈：“我明白了，斯鈺。以後關於這些事，我一定不會多言。”
鄭斯鈺的表情緩和了些，握住她的手，語氣變得溫和：“我並不是怪你，隻是希望你明白，有些事情是必須以大局為重的。其他的事，我可以隨你，但家國大事上，我不能有絲毫妥協。”
裴清憐抬眸看著他，輕輕點頭：“我懂了，你放心，我會做好你的賢內助，不會再讓你為難。”
鄭斯鈺鬆了一口氣，嘴角露出笑意：“這樣才對。清憐，我們的未來需要共同努力，但也需要分清輕重緩急。去歇著吧，時間不早了。”
裴清憐聽話地起身，收拾好碗碟，離開了書房。
翌日，鄭斯鈺便去見了蕭楚之。
蕭楚之看到他來，意外道：“斯鈺，怎麼這麼早過來？”
鄭斯鈺徑直坐下，神色嚴肅：“楚之，我想過了，這件事我必須幫你。張昶是胡國的細作，我絕不能讓他繼續威脅我們國家的子民。”
蕭楚之聽後，眉頭微揚，眼中欣慰：“很好，有你相助，這次抓捕成功的機會更大，說說你的看法。”
鄭斯鈺抿了抿唇，語氣篤定：“胡國人遇到危險時，通常會偽裝自己，尤其是選擇最平凡的身份來隱藏行蹤。我懷疑張昶很可能已經進入平民區，甚至會挾持一戶普通人家，逼迫他們幫忙打掩護。”
蕭楚之聞言，微微點頭：“你說得有理，平民區人多雜亂，確實是最好的藏身之地。”
鄭斯鈺繼續說道：“如果我們貿然行動，可能會打草驚蛇。但若是以大規模登記平民信息的方式，敲山震虎，便能逼他現身。張昶不敢輕易暴露自己，即便挾持他人，也未必敢殺人泄憤。”
蕭楚之眯了眯眼：“發動群眾的力量，再結合密切監控，這確實是個好辦法。”
鄭斯鈺點點頭：“沒錯，我們可以把行動鬨得聲勢越大越好，讓張昶無法安心藏匿。隻要他露出一絲破綻，就能順藤摸瓜將他拿下。”
蕭楚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拍了拍桌子：“好主意，你果然更了解胡國人的行事風格，現在就行動起來吧。”
蕭楚之召集不凡、逍遙，以及幾名負責京城治安的將領。
廳內擺放著京城的地圖，幾人圍著桌子，神色凝重。
蕭楚之指著地圖上的幾個區域，語氣沉穩：“按照情報，張昶可能藏匿的區域就在這裡，這幾個地方平民居住密集，也是最容易隱匿身份的地方。”
鄭斯鈺接過話頭，補充道：“我的建議是，立即發動群眾力量，對這些區域一家一戶進行詳細登記。大張旗鼓地行動，讓張昶無所遁形。他必然會感到恐慌，可能想要轉移藏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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