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晨曦留給她一個微笑,然後去廚房拿了一個碗,給她也衝了一碗淡紅茶並放到她的麵前說,“給,三點了,飲茶。”
“好。”
然後她拿著舊手機,也在群裡發了張圖,【飲茶飲茶。】
“唉,這就對了嘛,”木晨曦笑道,“生活在任何時刻,任何地方都可以開始。”
他的笑容很陽光,比這料峭的初春令人舒適多了。
本來方敏抒心裡還有一點兒擰巴的不安,從房間裡出來其實就是想看看他,看到旁邊有個人,心裡總要踏實一些。
她呷了一口熱茶,不安就隨著那茶香一起消逝了。
木晨曦問她,“往後,跟我們五人組,你準備以什麼身份和我們相處。”
她說,“往後路還長,要不要一直隱瞞身份什麼的?我……我們呢,現在是合法夫妻,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遲疑了片刻又說,“對不起啊曦木,我是說,嗯……”
看著她陷入沉吟裡,說話也有點前言不搭後語的,木晨曦覺得她糾結。
他看著方敏抒飽滿又柔和的臉龐,和她咬著的半邊薄唇,自己心裡卻感覺到一種陌生。
這種陌生總不可能因為拿了兩個紅本本就改變的。
木晨曦問她,“你不知道怎麼說?”
她點了點頭。
屋子裡的安靜持續了一會兒。
方敏抒說,“我和小滿相處了一會兒了……那天和阿錘和九九也說了幾句話,五車哥其實感覺人也蠻好的……”
木晨曦順著她的話說,“他們是挺好的啊。”
又繼續道,“我是說,你在這個世界沒有朋友,以後你交到什麼朋友我就管不著了。現在我有我的朋友圈,你要在這邊生活下去,總要和人交往吧?哦,當然你要是蹲在家裡當宅女也可以,可能是我多慮了,也可能是我欠考慮,覺得你需要有朋友。也對,其實沒有朋友也能生活。”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啊?”木晨曦笑了笑,“我是想說,你如果想安安生生地和我這個接引人的朋友們相處,總要有個身份吧?雖然我說你是賽博酒館掉出來的,他們都沒意見。”
又說,“五車哥嘴巴嚴的,現在另外三個還不知道咱倆的具體關係。你要是說咱倆隻是普通朋友,我就去跟五車哥解釋一下,這樣對你也好。反正我這房子一室一廳,就說咱倆合租就是。同是賽博流浪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嗬嗬。”
方敏抒聽了,揣測著問,“如果社區或者片兒警,或者出入境管理局走訪怎麼辦呢?”
“那天也許我們想多了,”木晨曦說,“這兒是中華人民共和國,你一個無家可歸的無國籍人士,還能把你弄去坐移民監?徐然和肖主任可能隻是因為你的情況特殊,所以要來了解一下而已,沒有什麼官員會上門來查咱倆是不是假結婚的。你也知道,我們這兒不審查結婚目的。”
末了,他又安慰道,“放心,沒事的。”
他自己是替方敏抒考慮,他覺得一女的,還是個藝人,已婚未婚是挺敏感一件事情,能配合著她演過去就演過去。
等她拿到五星卡,各人還有各人的路要走,他自己倒是無所謂。
結果方敏抒卻說了一句讓他有點意外的話。
她說,“曦木,說一個謊言,需要若乾的謊言來圓。我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是無國籍人了,我也看了地圖,還好南洋的地名曆史、還有風土人情之類的呢,兩邊好像也差不多。關於我是哪兒來的,我想呢,我就說我是檳城來的就行了,或者說是詩巫,或者怡保都行。”
又說,“可我挺喜歡你們這幾個朋友的,天天要相處,特彆是小滿……我們……”
她兩瓣嘴唇磨了一會兒才說,“能不能是什麼關係就說什麼關係?這樣輕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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