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啊。”
她又說,“我看你的床挺硬的,就想著你睡沙發時間久了會不會腰肌勞損什麼的。”
木晨曦扭了扭上半身說,“好著呢。”
片刻,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一樣,快速補充道,“噯,你是不是嫌床板太硬了啊?”
她哼哧一笑,“噢,原來你不是木直男。”
沒等木晨曦回話,她又說,“我沒有嫌棄床硬,就是單純地怕你腰肌勞損。”
“這應該不至於。”
她莞爾,看了一眼小客廳的麵積,發現規整一下之後還能放一個比擔架稍微寬一點的小床,這件事情她就記上了心頭。
又怕自己忘了——吃著藥的時候記憶力是有點不怎麼好。
於是她埋頭在手機備忘錄裡記下了這件事。
而她的手機備忘錄上,還記了很多瑣碎的事情,一筆一筆的,十年了,早已習以為常。
木晨曦應該是累了,說了聲“早點休息”,不等她進屋就把外麵的燈關了,躺下了。
她扭頭回了房間也很快躺下。
木晨曦又喊她,“方敏抒,你沒關門。”
她翻過身,從牆邊翻到床邊,這樣離門近,她說,“不關門,行嗎?我跟你一樣,t恤當睡衣,沒事的。”
過了片刻,昏暗的客廳裡才響起木晨曦的回應,“那行吧,你要是有什麼不方便的就喊我。”
她想問——你這幾天怎麼忽然變得會關心人了,也不那麼直男了?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隻是說,“好。”
屋外沒了聲音,她輾轉了兩圈又開口,“我看我還是吃藥睡吧。”
他問,“今天沒吃抗焦慮的?”
“沒有。”
“那你聽醫生的,該吃就吃。”
“好。”她應了一聲,起來把那白色小藥丸吃了,雖然就著清水下肚,但還是很苦。
躺回床上,她又有些任性地喚他,“噯,曦木。”
“你講。”
“嗯……”她沉吟了一會兒,“那天醫生說,維持期幾年的照護,希望你注意一點,你答應醫生了,是真的這麼決定的?”
“我後麵不是說了嗎?義不容辭的事情。”
“我……”她說,“挺感動的,本來以為你就是說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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