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一邊大口吃著紅燒肉一邊說,“她是個ser,吃光、擺pose這些怎麼可能不會啊?一來店裡就這也不會那也不對,師傅你下次彆讓我給她拍了。”
“不行,”許淇說,“她是客戶,我們沒有權力選擇客戶。”
小高歎息一聲,少年乾淨的臉龐上一臉鬱悶。
“你要不樂意,你就正常給她拍,”許淇一邊翻著手裡的影集一邊說,“要真是喜歡你,遲早會表白的。到時你再拒了就是,她就不會來了。”
她說完,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高君看見了,知道師傅是在專心看照片了,便不再說話。
一個人吃完飯,把桌子收拾了。
店裡有個很小的廚房和衛生間,他洗了碗,趕緊關了燈。他在店裡住,用水用電一直很節約,商業水電貴,他得給師傅節約點。
站在廚房門口,遠遠看著師傅靠著椅子的側影,心又撲通撲通跳起來。
入迷了,也入神了,那個認真看照片的人才是白月光。因此他是容不得小櫻靠近他一點,他一麵覺得師傅一直單身著,自己總有機會,又一麵覺得自己差她差太遠,不管是見識還是技術,還是年齡。
有人說,女追男隔層紗,高君覺得這是謬論,誰追誰都不是隔層紗的事,都是山,萬水千山的那個山。
他帶著難言的心潮去到廚房裡,關上門,對著門背後的那一麵鏡子又看了看自己。
把袖管卷起來看自己手上的肌肉,把打底衫掀起來看自己的腹肌,要棱角分明多了。
然後他關了燈。
走到飯桌邊上,師傅正好又在翻那些照片,那是她參加一次攝影大賽的獲獎作品,在雜誌上刊出過的。
第一張一個男人的全身像,逆光拍出來的黑白側影,人像沒有衣服,是裸像,因為是逆光,臉也是完全背過去的,所以看不見那模特的麵容。
隻是那人身上肌肉的明暗和線條被師傅拍得特彆好看,和背景裡那扇白得耀眼的窗戶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她拍出來的不是惡俗的暗示,抓人眼球的是耀眼的白光和棱角分明的肌肉,是一種在囹圄中的反抗。
這是一組作品的第一張,照片名字是《逆》。
後麵則是四組人像——《陽》、《燥》、《靜》和《歸》。
是一個普通年輕工人在工地一天的工作四重奏。
雖然所有照片都被巧妙地利用自然光遮住了五官,但那形體,高君知道和第一張裡的是同一個人。
他一直覺得師傅是喜歡那種力量感,雖然那個模特的塊頭並不大。
“師傅。”高君終於忍不住了。
許淇看著照片頭也不抬,“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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