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冷,生活卻越來越溫暖。
工作室裡的裝修雜事,有時候孟佳、江立言和胡宇剛三個人演出得空了也會來幫忙,因此進度不慢。
秋冬天裝修的話,工期會長一些,主要是因為刮了膩子要等風乾,氣溫低,不像夏天那樣乾得快。
牆麵刮膩子是個辛苦活,膩子粉一袋四十斤,好在賣家包送。
刮膩子的費用,一平米二十多塊錢,木晨曦最後還是選擇自己來。
這一筆錢算下來,是整個裝修費用中的一個大項,反倒建材的價錢並不貴。
乾活那幾天晚上,他一身上下都是灰撲撲的。
白天敏敏要在電視台排練,下午天快黑了才提著飯到工作室去看他。
木晨曦不讓她進屋,他說,“一屋子的灰,你彆進來,就在外麵等著吧。”
敏敏說,“那我什麼都不乾,就在外麵乾等啊?”
“要不幫我調膩子粉?”
“行。”
敏敏是說乾就乾的,最開始調得不好,後麵弄了幾次,才堪堪符合木晨曦的要求。
她調好了一桶膩子粉提進去,卻被木晨曦說了一頓,“我說了叫你彆進來,你看看這灰,放下,趕緊出去啊!口罩也不戴,勞保!懂嗎?乾活之前先保護自己!”
敏敏一臉委屈,放下那桶膩子苦哈著臉出去了,背過身去確認木頭看不見自己的臉了,才開始偷偷笑。
怎麼覺著被他訓也有一種暖心的感覺?
於是又偷笑著跑去調下一桶了。
木晨曦這才從人字梯上下來,灰頭土臉追出門,“不是,你彆生氣啊,我剛才說話急了。”
滿是灰的手一下子碰到她乾淨的臉,膩子還沒乾,她臉上立刻就糊了薄薄一層淺棕色的灰粉。
她笑盈盈轉過身來,木晨曦這才發現又被她的演技騙了。
於是木晨曦鬱悶著揶揄道,“忘了你可是上過演員進修班的,你這個演技要騙人,真是假的比真的還真。”
“對嘛,我要是演起來,真的比真的還真,所以天天和你耳鬢廝磨的人天天都在演,你覺著是不是後背發涼?”
得,這就是女人的腦回路喜歡的說話方式,一邊笑一邊陰陽怪氣。
她說完,用手抹了抹剛剛臉上的膩子灰,這灰就又沾到了手上。
木晨曦在身上找遍了,都沒摸出紙巾來,他一身上下沒有一點兒乾淨的地方。
“我去給你買紙巾,”他站起來說,“老婆你現在說話都學會陰陽怪氣了。”
“彆去啦,我包裡有濕巾紙。”她說,“許你訓我,就不許我陰陽怪氣一下你啊?”
“行,可以,當然可以。”
她笑了笑,先擦了自己臉上的膩子灰,然後抓住木晨曦的手,給他也擦了,“先把晚飯吃了,然後再刮。”
“好。”
刮膩子是非常耗體力的工作,一是因為膩子灰拌好之後很重,二是因為很多時候需要一直舉著手刮,如果沒有做習慣,其實不比搬磚輕鬆。
木晨曦早餓了,吃起飯來簡直狼吞虎咽。
方敏抒就坐在一邊癡癡地看著他吃。
她想起初識的時候這個人拿腔拿調的高冷樣子,覺得自己就做了他的一汪清泉,滋潤了這樣一棵樹。
“那個姓汪的還有跟你提的事情嗎?”
“小佳跟我說過,”敏敏說,“微信消息也給我看了,小佳明確拒絕他了。他跟小佳說,一年兩年之內能簽都能拿到傭金。”
她莞爾了一下又說,“木頭呀,你說我要不要跟陳明波簽了這合約,這樣小佳能賺十一萬呢,十一萬噢!小佳說了,這十一萬要是你需要,她可以全給你開發遊戲用。”
“啥?”木晨曦驚得停住了筷子,嘴巴上還叼著半片油麥菜,直愣愣地看著方敏抒,“小佳拿十一萬給你開條件?我就說,孟佳不是郝思佳啊,郝思佳是大經紀人,不在乎這點蠅頭小利才會對你忠心耿耿,孟佳本來挺好的,可是她怎麼會跟你說這話?”
“你個大直男,”敏敏笑道,“是我跟小佳開玩笑說乾脆我簽了得了,小佳當時就急啦,這都是我逗她時,她說的囫圇話。”
“不是,方敏抒,你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開這些玩笑?我會多想的。”
“好好好,老公我錯了行不行?”敏敏趕緊認錯找台階下,下完了台階還反手一記回馬槍,“是你自己要先提這一茬的。”
“好吧,對不起,我錯了。”
“彆道歉了,”敏敏說,“我就是逗逗你,我看你也挺喜歡被逗的,可你怎麼不逗我。”
木晨曦的回答十分簡單且準確,“不敢。”
“你先吃飯吧,”她說,“我去打掃一下衛生。”
屋裡的灰塵基本已經都落了下來,空氣恢複了潔淨,她提著掃帚進去了。
她這天穿的是那天在商場現買的秋裝。
淺色短外套,厚短裙和白色的打底褲,春夏季的時候她一點兒不顯,到了秋冬季,倒是扮上了一點兒性感,在燈下麵掃地的樣子又可人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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