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悅感覺到這股壓迫感後,心生畏懼,趕緊低頭解釋:“對不起,我好像說錯話了。”
終於,男人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卻冰冷得讓人打顫:“當初安妮的女兒和蘇振文確實有過孩子,但在那個時候,蘇振文卻與現任妻子鄭淑英有了關係。而巧合的是,鄭淑英懷上孩子的日期和安妮女兒的情況非常接近。”
聽完男人的話,陳悅忍不住開口問道,眼中充滿了疑問和驚訝:“這麼說來,很有可能她就是安妮一直在尋找的外孫女吧?不過為什麼蘇振文對她那麼冷漠無情呢?大家不都說他對安妮的女兒很好嗎?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麵對這樣的提問,男人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真相:“所謂的‘好’?不過是因為看中了對方出身背後所能帶來的利益罷了。她因為愛而放棄了自己的家庭——陳家,結果卻換來了一片虛無,對蘇振文而言,她已經失去了利用的價值。”
聽完這一切,陳悅不由得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真是可憐的人啊。要知道現在安妮正急於找回流落在外麵的孫女,並打算把家族中的大筆財富作為遺產交給那個女孩。假如這件事讓蘇振文知道了,他大概會後悔死的吧。”
對於陳悅的猜測,那個男人給出了斬釘截鐵的回答:“把遺產交出去?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陳悅還想再追問些什麼時,車窗已經開始緩緩升起。
玻璃漸漸遮住了她的視線,使得她沒有辦法繼續發問。
男人在窗戶徹底關閉之前,最後丟下了一句話:“等我確定了她的身份,我一定會告訴你一切詳情。但在那之前,請你不要采取任何行動。”
他說話的語氣雖然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說完後,那人迅速地打開了副駕駛座的門,幾乎是敏捷得讓人都來不及看清的動作就坐上了座位。
緊接著,隻聽見輕微的引擎啟動聲後,車輛緩緩開動,轉瞬間便已經駛出了一段距離,最後消失在街道儘頭。
陳悅依然站立在小巷口處,目光緊緊跟隨剛剛遠去的汽車尾燈直至最後一絲光芒也被吞噬進夜色之中,然後,她輕輕地歎了口氣,滿臉失落的樣子轉身朝外麵走去。
腳步略顯沉重,在這個突然變得格外空曠而又陌生的地方顯得尤為孤單無助。
心情低落到了極點的她,在路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周圍的一切對她而言似乎都失去了色彩,就連原本應該感到親切的人流聲此時此刻聽起來也隻是嘈雜不堪。
每一步前行都像是拖著重鉛一般艱難。
忽然之間,一道身影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了前方,攔住了去路。
這突如其來的阻擋讓她不由自主地停下步伐,抬眼望去,卻沒想到來人竟會是自己熟悉的朋友。
“你究竟去了哪裡?為什麼這麼久都不回來看看?”
蘇妍卿的聲音充滿了關切,甚至帶有一絲絲不易察覺的責備,就這麼直接傳達到了她的耳畔。
這一幕讓毫無準備的陳悅愣在了當場,心裡猛地一跳,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對方,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言語。
注意到好友異樣的反應之後,蘇妍卿更加擔憂了。
隻見她眉頭微微皺起,往對方身後仔細觀察了一圈。
除了那些步履匆匆、臉上表情各異但顯然對此毫不在意的行人之外,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尋常的情況。
“哎呀,妍卿姐,你怎麼會來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