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瞥見地裡不少人都昂起頭來看,顧嘉寧知道,有些輿論,她得掰回來了。
“趙衛紅,我昨天落水是事實,但我是不小心失足落水,誰跟你說,我是為了什麼溫知青跳河的?你這樣說,有證據嗎?沒有的話,我可是要告你故意損害我的名譽聲。”顧嘉寧理直氣壯。
反正是失足還是跳河,隻有她自己知道。
“這事村裡都傳遍了,誰不知道。”趙衛紅抬起下巴,不服輸。
“哦,是誰在傳,你讓她出來和我,還有我們家對峙。”顧嘉寧雙手抱胸,眼睛掃了下地裡的人。
被她掃中的人一個個迅速低下頭,裝作認真做事。
那些話,他們隻會私底下傳,當做談資,哪會承認啊,顧老頭可是村長,顧老三是會計,顧老大夫妻倆,一個是村裡小學的語文老師,一個如今是工人,現在顧嘉寧似乎又和一個軍官相看,顧家人全家都前途無量,他們是傻了才會舍棄顧家人,站在知青這邊,萬一顧村長給他們穿小鞋怎麼辦,萬一以後他們有什麼需要顧家提攜的呢。
“張嫂子,秦大娘……”趙衛紅接連喊了幾個村裡喜歡大嘴巴的人的名字,剛就是她們在她耳邊議論的。
那些人聽到都紛紛擺手,“沒有,沒有,你可不要亂說。”
“你們!”趙衛紅跺了跺腳,氣得有些黑的臉都紅了。
早料到的顧嘉寧胸有成竹,拔高了聲音,“你說我三哥打溫知青,你有證據嗎?還是溫知青親口對你說的?如果是的話,那我倒要讓我三哥和他對峙對峙了。”她可記得,三哥看誰不順眼,想要揍人,都是喜歡暗戳戳套麻袋的。
“你說我搞破鞋,那你是覺得我和溫知青有關係了?那我是在和他處對象,還是定親了?”
趙衛紅回憶了下,一時啞口無言,好像,好像都沒有。
“都沒有吧,既然都沒有,那你憑什麼來質問我,誹謗我和我三哥?”
似乎想起什麼,顧嘉寧的眼睛微微泛紅,嬌滴滴的聲音也帶著幾分委屈,“我不過就是因為我爹的吩咐,對住知青點的你們多照顧了點,怎麼你們就要這樣誤會我?”
“我看喜歡溫知青的人,分明是你吧。”
被戳中心思的趙衛紅頓時臉黑紅黑紅的,也手足無措起來,“我,我……”
趙衛紅下意識想否認,但又怕話傳到溫知青那裡,溫知青以為她不喜歡他。
“算了,我也不和你們計較了,你們知青是來槐花村建設新農村的,希望你們能把心放正,不要老是搞出那麼多事。”
趙衛紅:?搞出很多事的,是你吧?怎麼現在變成我們知青的錯了?
隻是等趙衛紅反應過來,顧嘉寧已經和那個軍官走遠了。
而周圍的風向已經變了。
剛剛都在豎著耳朵悄悄聽的村裡人,不免嘀咕,難道他們真的弄錯了?顧嘉寧不喜歡溫知青?昨天也是失足落水的?
如果顧嘉寧真的喜歡溫知青,那她今天肯定是不可能和彆的男同誌相看。
顧嘉寧的性格,村裡人都知道的,她不願意的事,顧家任何人都逼迫不了她。
不過,那些知青喜歡搞事情確實是真的。
一個個的,都是不安分的。
於是,村民們看向那些知青的眼神也開始不善起來。
在地裡辛苦忙活的知青點其他人察覺到變化,也都埋怨趙衛紅。
重新回去剝玉米的趙衛紅氣得眼睛都紅了,“我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她眼睛求助李娟。
李娟拍了拍趙衛紅的肩膀,聲音溫柔,“衛紅,我相信你的。”心裡暗罵了聲蠢貨。
一邊安撫趙衛紅,李娟一邊餘光落在了走遠的顧嘉寧的背影上,劃過一抹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