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官正瞥了他一眼道:“我又不傻,北鎮撫司那幾個老不死的一直瞧不上我們,我說了他們也不會相信,我乾嘛去說?”
尹鬆心內一鬆,徹底放下心來,不過他臉上沒什麼變化。
秋官正見他沒問題了,就接替上,緊接著問道:“江湖上有哪位女前輩在野?”
冬官正搖頭:“想不起來。”
“你確定對方已經入武道?這修為可不低了,對方怎麼也得五六十了吧?”
春官正:“沒那麼大,看身形,隻在二三十之間。”
“不可能,武人入道比我們還難,就是再天才的人物,也沒有三十五歲前入武道的人,還是個女子,更不可能了。”
春官正冷笑:“習武看的是根骨,跟男女有什麼關係?我看她身形,感覺就是不大,你懷疑我的眼力?”
冬官正:“我沒懷疑你的眼力,我是照常理推之。”
“沒懷疑,那我現在告訴你,她就是不到三十歲,你信不信?”
冬官正:“……你不理智,年齡又縮小了。”
春官正:“所以你還是不相信我的眼力。”
見兩人又要吵起來,尹鬆和秋官正轉身就往外走。
尹鬆扭頭道:“北鎮撫司那幾個素來眼高於頂,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進宮又離開,他們臉被打得這麼狠,一定不會放過人,接下來定會跟瘋狗似的到處抓人,你說他們能抓到人嗎?我們來賭一把,”
尹鬆搶先道:“我賭他們不行。”
秋官正:“你這麼肯定?”
尹鬆點頭。
秋官正想了想後道:“那我就賭他們能抓到,賭多少?”
尹鬆試探性的道:“十兩?”
秋官正驚訝:“你發財了?還是缺錢缺瘋了?”
尹鬆:“……那你說多少?”
秋官正伸出一根手指。
尹鬆皺皺眉:“一兩?”
秋官正一臉嚴肅道:“一文。”
尹鬆就麵無表情起來。
秋官正:“是你說的,賭一賭賭的是過程的樂趣,不是錢,你以前不都賭的一文錢嗎?”
“那是從前。”
秋官正:“你突然這麼大方,讓我有種感覺,你是不是認識她,確定她不會被抓?”
尹鬆:“我是相信春官正的眼力,不到三十歲的武道,不論男女,錦衣衛想抓到她都不容易。”
秋官正一想也是。
皇宮裡的氣氛有些緊張,皇帝沒聲張,但夜闖皇宮一事還是在暗流下發酵、湧動。
王振一夜沒睡,才睜開疲憊的眼睛就收到這個晴天霹靂。
他坐在床邊半晌沒說話。
跪在地上的小內侍不由抬起頭偷偷看他。
王振這才沉這臉啞聲問道:“當時陛下身邊是誰伺候著?”
小內侍顫聲道:“是曹公公帶人在身邊伺候。”
“曹吉祥啊~”王振語氣未明的應了一聲,起身道:“更衣,命人去將昨夜的人都叫到東廠,審問清楚始末。”
小內侍小聲道:“可陛下說不得宣揚此事,曹公公現還在陛下身邊伺候……”
王振扭頭麵無表情的看他,小內侍一顫,立即低頭:“小的這就去。”
王振這才整理好去見皇帝。
兩人默契的沒說起昨天的事,自然也沒提刺客入宮之事。
王振日常的伺候皇帝用餐、批閱奏折,參與政事,直到一個錦衣衛快步進來,湊到皇帝耳邊低聲說話。
朱祁鎮這才放下筆,眉眼如霜的抬起頭來,“王先生,你叫東廠拿了曹伴伴?”
王振一臉驚訝的抬頭,連忙躬身道:“怎麼會,臣隻是讓人將他叫去問話,定是下麵的人想岔了。”
王振一臉嚴肅道:“陛下,那些江湖人嘴上喊著自由,行事間卻總以武犯禁,讓除他自己之外的人都不得自由。
這樣的事若不遏止,將來他們會做出更過分的事。”
“尤其江湖人還將揚名立萬定為目標,今日那蟊賊私闖皇宮揚名,下次就有彆的什麼門派的人想揚名闖入皇宮來,長此以往,皇宮豈不是成了他們練武場?”王振拱手沉聲道:“還請陛下允東廠和北鎮撫司協同此案,將此大逆不道之人捉拿歸案。”
朱祁鎮沉思,雖然他還在生王振的氣,但不可否認,他說的是正確的。
此事的確不能打開先例。
朱祁鎮沉思許久,道:“此事朕已經交給北鎮撫司,你把曹吉祥等人交給北鎮撫司問話吧。”
王振心中一緊,很是惋惜,但還是順從的低頭道:“是,臣親自去送人。”
朱祁鎮心裡舒服不少,雖然知道他這副順從的樣子是假裝的,但還是忍不住順心,要是人人都能像他一樣聽話就好了,即便不服也隻能憋著。
可惜這世上很多人都學不會適可而止,更學不會看人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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