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彌勒淨土血蓮台第廿一章先聲奪人
圓壁城四周,突然間鴉雀無聲!
沒有人見過這個手勢。也沒有人能準確的說出其中的含義。可是所有人卻能體會到,它所蘊含的挑釁之意,以及鄭言慶對麥子仲的輕視……不能不承認,這手勢很酷,甚至酷到了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地步。鄭言慶,這個在所有人印象中,總是笑眯眯,看上去很陽光的少年,竟然用這樣一種方式,向麥子仲挑釁……
“爹爹,小哥哥那個手勢,是什麼意思?”
長孫無垢從母親的懷抱中掙紮出來,跑到長孫晟的身邊,抱著他的手臂詢問道。
長孫晟突然笑了,“他在宣戰!”
殊不知,就在他回答的一刹那,站在他身後的少年,眼中閃爍著熾熱的火焰。
不僅僅是少年,包括許多成年人,也沉浸於割喉禮所帶來的不羈和狂傲。
“梓潼,你現在還認為。半緣君不桀驁嗎?”
蕭皇後無言以對,一雙美目看著場中的鄭言慶,久久無語。
鄭言慶原本隻是想要用這一種手段,來激怒麥子仲,使其失去冷靜。可這產生的效果,連他都沒能想到。許久之後,突然聽到城樓上有女人高聲呼喊:“半緣君,殺死他!”
扭頭看去,隻見標示著河東裴氏家族標誌的大纛下,一名年輕女子,正在振臂呼喊。
這女人的呼喊聲,頓時引發出山呼海嘯般的聲息。
“殺死他,殺死他……”
殺死誰?
其實包括呼喊的人在內,恐怕也說不清楚。隻是被言慶這種極其剽悍的行為,引發出心中那一點狂野的血性。殺死誰都不重要,重要的這將是一場精彩的鞠戰。
奮進鼓聲再次響起!
鄭言慶不理麵色鐵青的麥子仲,調轉馬頭返回己方陣營。
“賢弟,你剛才那動作,是怎麼想到的?”
裴行儼興奮的呼喊,“看見沒有,麥子仲被你挑釁的,快要發瘋了……”
是的,沒有一個人能受得了言慶這種帶有極其侮辱意味的挑釁,麥子仲血氣方剛,如何能受得了?如果不是在圓壁城,有皇帝老兒盯著,這廝說不定就已經衝出來。要和鄭言慶來一場真刀真槍的比試。
鄭言慶扭頭看了一眼遠處的麥子仲,而麥子仲也瞪著一雙幾乎要噴出火焰的眼睛,正盯著他。
可憐的娃兒!
鄭言慶心中一笑,回過神道:“大家都聽好了,麥子仲已經被我激怒,估計開賽之後,他恐怕用不上什麼戰術。我會纏著他,大家要趁他冷靜下來之前,奠定足夠的優勢。”
徐世績和薛收相視一眼:這家夥一肚子鬼主意,就知道他不會無的放矢。
的確,鄭言慶等人心裡都很清楚,麥子仲的騎隊,在長安經過無數次鞠戰,不論是實力還是從默契的程度上,遠非己方這些臨時組建起來的鞠隊可比。想要獲勝,不容易!言慶用這樣的方式激怒了麥子仲,一定要在他清醒之前占居優勢。
三通奮進鼓畢,隨著一聲銅鑼響,鄭言慶和麥子仲雙方都催馬衝進鞠場中。
與此同時,楊廣也起身來到了城樓邊沿,從一名內侍手中接過一枚木鞠。奮力向城樓下擲去……
奪鞠,就是爭奪控球權。
能率先奪得木鞠的一方,將擁有進攻的優勢。當然了,這種控製權是在不斷的變化,如果技不如人,被彆人搶走控製權,也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總之,就在楊廣擲出木鞠的一刹那,圓壁城頓時沸騰了!
十六匹戰馬,六十四隻鐵蹄踏踩地麵,猶如萬馬奔騰一樣,引得人腎上腺激素分泌都是增強。麥子仲揮舞鞠杖,衝在最前麵。胯下烏騅馬奮蹄突進,如同閃電一般,衝向鞠場中央。而鄭言慶也毫不退縮,一馬當先,迎著麥子仲就衝了過去。
一黑一白兩匹駿馬飛馳,眨眼間就衝到了鞠場中間。
而木鞠也就在這時候落下來,麥子仲揮杖擊打,鄭言慶則一催玉蹄俊,胯下坐騎猛然間一長身,淩空躍起。赤紅色的鞠杖,與黑色鞠杖交擊一處,發出一聲悶響。
麥子仲勢在必得的一擊,被鄭言慶破壞,心中怒火更盛。
兩匹馬照頭一刹那,烏騅馬猛然一個甩頭,正中玉蹄俊的脖子。也幸虧是玉蹄俊,換做普通馬匹的話。烏騅這一計甩頭,足以撞斷脖頸。白馬一聲長嘶,一個急停之後,橫身就撞向了烏騅馬。把個烏騅馬嚇得連忙向後倒退,希聿聿暴嘶不停。
戰馬爭鋒,馬上的騎士同樣是互不相讓。
麥子仲揮杖連劈帶砍,鄭言慶擺杖相迎……玉蹄俊逼退了烏騅馬之後,木鞠落在地上,發出空的一聲悶響。一道火紅色影子掠過,馬上騎士側身一個探腰,揮杖空的敲擊在木鞠上麵,木鞠飛起,緊跟著薛收催馬跟上,淩空一擊橫敲,將木鞠敲向姚義。
而沈光和徐世績,已攔住了衝上來的麥家鞠手。
麥子仲一看這木鞠落入鄭言慶等人手中,登時急了眼,撥馬就要向姚義衝過去。
這時候,一匹戰馬斜裡竄出,正攔在了麥子仲身前。
麥子仲連忙勒馬躲閃,定睛看去,卻是一個陌生騎手。此人也正是裴行儼的家將。
他的責任,就是幫助言慶阻截麥子仲。
趁麥子仲被攔下的一刹那。鄭言慶突騎猛進。
“言慶,擊球!”
幾名麥家的家將甩脫了徐世績和沈光的阻攔,向姚義衝過去。而姚義並不慌張,突然間把木鞠往旁邊一拉,揮杖空的擊出。木鞠幾乎是從幾匹馬的馬腿之間穿過,正落在了後場地麵。而此時,麥家鞠門前,卻是一馬平川,不見一個人。
“攔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