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最近也辛苦了……他要是願意的話,我當然沒問題。就讓他去竹園看管。”
說著話,言慶拿起那本小冊子,翻了幾眼。
上麵記載著大定酒樓角門平日出入的情況……從徐彥盛開始監控第一天,一直到昨日,差不多近八十天的時間,記載的非常詳細,還有徐彥盛從其他人口中,打聽出來的各種消息。
“大定酒樓,還有一位二老爺?”
“是啊!”
鄭言慶看到胡力迭的名字時,感覺有些奇怪。
他沒聽朵朵說過這麼一個二老爺。這還是第一次聽說。
但他並沒有太在意,隻是草草的翻了一遍,就放在了書案上。與徐世績在房間裡擺開了圍棋,兩人手談起來。不過沒多久,沈光就回來了。他也被淋透了,渾身濕漉漉。。
“公子,解決了!”
鄭言慶撚起一枚棋子,“沒遇到什麼麻煩。”
“嗬嗬,能有什麼麻煩?”
沈光說:“一切順利……我把他裝進了箱子裡,運上了一艘貨船。估計明天一早就會離開洛陽,等駛入河水,自有人處理掉箱子。少爺放心,不會有問題。”
“你們再說什麼?”
徐世績撓了撓頭,疑惑的問道。
鄭言慶淡定地一笑,“沒什麼,隻是處理了一個垃圾。”
“哦!”
徐世績雖非世族子弟,但也算是見多識廣。他立刻明白,鄭言慶怕是讓沈光處理了什麼人。隻是這種事情,心裡明白就好,他也不會去追問。殺就殺了,算不得什麼事情。以言慶的性子,若非把他惹得急了,言慶斷然不會下此狠手。
毛小念拿來了一件乾衣服,讓沈光在屋中換上。
“對了,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看見不少人聚在通遠市碼頭,也不知道搞什麼名堂。”
“通遠市碼頭?”
“是啊,很多人,差不多有三四百人。”
“哦,估計是要聚賭……通遠市那些胡商,最喜歡做這種事。我聽人說前些日子,那些家夥聚集了一百多人,就為了下注鬥雞。這一次,恐怕也是這種事。”
徐世績見怪不怪,鄭言慶也沒有往心裡麵去。
戌時之後,徐世績和沈光都下去休息,鄭言慶也讓毛小念休息去了。一個人坐在門廊下,看著漸漸止息的雨勢,喝了一口茶,準備回房休息。也就是在他起身準備進屋的一刹那,四眼和細腰突然立起來,全身的毛發都乍立,發出低沉吼聲。
言慶一怔,立刻回身。
“什麼人?”
“小秀才,是我!”
熟悉的聲音傳來,隻見朵朵身披一件黑色雨布,從院牆後跳下來。
言慶連忙喝止了蓄勢待發的四眼和細腰,邁步迎過去,輕聲道:“朵朵,你怎麼來了?”
這丫頭好像翻牆上癮了!
上一次被沈光發現,這一次又是如此。
發髻濕漉漉的,朵朵的雙手有些冰涼。鄭言慶連忙把她拉進房間裡,取來一塊乾布,心疼的為她擦乾了頭發,嘴裡還埋怨道:“這麼大的雨,你怎麼跑來了?”
朵朵說:“小秀才,我要走了。”
鄭言慶一怔,旋即明白了朵朵的意思。
心裡,升起了一股不舍之意,他輕聲問道:“什麼時候走?”
“天一亮就走。”
朵朵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摞地契,塞到了鄭言慶手裡。她輕聲道:“本來,我想讓哈公公把大定酒樓抵給你。可哈公公說,大定酒樓太明顯,若抵給你怕沒有好處。不過,哈公公這些年在洛陽周圍,以我娘的名義,買了不少土地,我想著你日後在這邊發展,若沒有自己的根基,隻怕不太方便,所以就轉到你的名下。”
“啊?”
鄭言慶吃了一驚,本能的想要拒絕。
可是看到朵朵期盼的目光,他又不太忍心,於是想了想,就把地契放進了懷中。
“那先放在我這邊,等時局穩定一些,你再回來。
反正還是你的,我幫你照看著就是……對了,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哈公公說,先回襄陽,然後把那邊的產業處理一下,和白衣彌勒割離之後,就去蜀中定居。在蜀中待一兩年後,再回來……到時候就不用擔心,被人揭穿。”
這哈士奇的心思,果然縝密。
言慶說:“這樣也好,先穩定住。等我這邊得了空閒,到時候就去蜀中探望你。”
“真的?”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朵朵的臉上,綻露出燦爛的笑容。
她突然摟住了鄭言慶的腰,把螓首埋在言慶懷中,用極其低弱的聲音道:“那你要保證,要早一點去看我。”
心中,生出憐惜之情,鄭言慶用力的把朵朵摟在懷裡。
“放心,我一定會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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