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慶,要不讓我爹領兵出擊,奇襲綏山?”
鄭言慶搖搖頭。“骨斯蠻在榮樂城頗有威望,你們這邊一動作,恐怕他那邊就會得到消息。如若偷襲,還要出其不意才有效果。再者說了,就算你們偷襲,兩邊混戰,朵朵還是會有危險。”
“他娘的,骨斯蠻那老不死的東西,真是可惡。將來彆落在我的手上,否則我一定殺死他。”
“殺他乾嘛,他多半也是迫不得已……”
鄭言慶話說到這裡。突然間停下來,扭頭疑惑的看著竇奉節。。
隻看得竇奉節,心裡有點發毛,“言慶,你盯著我,看個什麼?”
鄭言慶用力一拍竇奉節的肩膀,呼的站起身來。
“奉節,你他娘的真是個天才。”
竇奉節一臉迷茫之色,“我怎麼了?”
言慶沒有再理他,轉身跑回屋中,在書案前坐下,鋪開一張白紙,提筆書寫起來。
片刻之後,他把書信寫好,交給了竇奉節。
“天一亮,你就回軍營,把這封信交給叔父……而後,你暫時不要過來。如果叔父同意的話,就請在明日午時,降下營中大纛。我會派人關注,如果大纛降下,我亦將全力配合。”
鄭言慶還是有些擔心,消息會走漏。
竇奉節結果書信,鄭重其事的說:“言慶,你等我的好消息。”
和言慶結識到今天,已經有七年時間。竇奉節無時不刻的在想,如何能幫上鄭言慶一把。因為從認識那一天開始,一直都是言慶在幫他。他想要幫言慶一次,以證明他不愧是言慶的朋友。
承的情若是太多太重,有時候反而會成為負擔。
未必會對友情產生好的催化作用,甚至可能會成為決裂的導火索。
第二天一早,竇奉節離開田莊。
鄭言慶顯得非常輕鬆,晌午叫上了裴翠雲,在田莊涼亭之中,擺下了棋盤,手談一局。裴翠雲的棋力很高,比之鄭言慶而言。高出不止一籌。隻是兩人心裡都懷著心事,所以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彼此漏洞百出,可從場麵上看,卻殺得是難解難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差不多快要到中午的時候,徐興波急匆匆的跑來涼亭。
“鄭公子……軍營裡的大纛,降下去了!”
“啊!”
鄭言慶呼的一下子站起來,險些把棋盤撞翻。
裴翠雲也起身,和言慶並肩走到高處,向軍營方向看去。果然,大纛落下,看不見蹤影……
鄭言慶興奮的一拍手,扭頭對裴翠雲說:“有竇叔叔配合行事,朵朵無憂,大事……成矣!”
三天後,駐守在榮樂城的隋軍,突然拔營離去。
早上隋軍撤離,中午骨斯蠻就得到了消息。
“官軍走了?”骨斯蠻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疑惑問道:“好端端的,他們怎麼突然就走了?”
前來送信的人,是榮樂城的一名功曹。
此人原本也是僚人,因讀過書,識得幾個字,所以被征辟為榮樂功曹。當然了,這裡麵也牽扯到一個以夷製夷的策略。通過任免僚人為官,以表示隋朝政府,對僚漢百姓一視同仁。
功曹說:“昨日縣衙接到消息,一批從成都送來的輜重,在青神遭遇襲擊。
二十七艘輜重船失蹤,一百多名隨行官軍被殺。這件事影響非常大,所以竇軌不得不率部前往青神,搜剿強人。”
青神,在江水西岸,距離榮樂城,大約有一天半的路程。
不過這其中還隔了一條青衣水,也就是說官軍必須要過水搜剿,那樣一來,至少要增加一天的時間。
骨斯蠻心裡,不由得一動。
“消息,可確定?”
“千真萬確!”功曹信誓旦旦道:“青神縣府派人過來,還是我帶他們前往軍營。據那青神的吏員說,蜀郡都尉段鐘葵因為這件事,非常惱火,已經連夜從隆山縣趕赴青神縣問詢。”
骨斯蠻笑了!
若是段鐘葵也來了,那就說明這件事情,十有是真的。
也唯有這個原因,竇軌才可能急匆匆拔營起寨,離開榮樂。畢竟他麾下除了負責看護榮樂倉之外,還有平靖糧道的責任。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死了那麼多人,竇軌要是不著急,才讓人感覺奇怪。
不過,這會是哪支人馬做出的好事呢?
骨斯蠻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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