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就守在屋子裡,不要輕舉妄動。外麵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妥當,你們不需要擔心。
“言慶,出了什麼事?
王正和雄大錘都顯得有些擔心。
“沒事兒,不過是些跳梁小醜,想要出來透透氣。
言慶說的很是輕鬆,讓王正和雄大錘,頓覺心安不少。想想也是,言慶那是什麼人?從高句麗,帶著殘兵敗將殺回來,還俘虜了高句麗的郡王。些許跳梁小醜,又能成什麼氣候呢?
至於是什麼跳梁小醜?
王正和雄大錘都沒有去問。反正言慶說是跳梁小醜,那就一定是跳梁小醜,絕不會有錯的!有時候,這就是一個信心的問題。
言慶就是這闐府上下的信心所在,隻要他做出的決斷,斷然沒有問題。
看著兩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言慶越發感覺,肩上的擔子沉重……
到了傍晚,裴淑英還沒有回來。
言慶開始感到擔憂。從馬三寶那邊得來的消息,更讓他產生焦躁不安的情緒。鞏縣在天剛擦黑,就關閉了城門。而往常都是在一個時辰之後才會關城,這豈不是說,城裡要出事嗎?不僅僅是提前關閉了城門,同時駐紮在鞏縣的一旅官兵,也頻繁出動。
鞏縣是河洛門戶,更毗鄰洛口倉。其戰略地位和政治地位,都非同小可。所以在縣城駐紮兵馬,也不足為奇。整個滎陽郡治下,共轄十一個縣城。其中滎陽是郡治所在,駐紮有一府兵備。
除滎陽縣以外,管城縣今河南鄭州市)、鞏縣,同樣駐守一旅兵馬。
人數並不多,也就是一百人左右。可這畢竟是正規軍,與郡兵戩然不同。除此之外,其餘兵馬駐紮於滎陽郡各關卡上,守衛森嚴。鞏縣的兵馬調動是這樣,官軍出城,鄉勇入城……雖說滎陽縣和管城縣都遭遇匪患,鞏縣卻很安寧。這時候把官軍調出縣城,又是什麼用意?
官軍和鄉勇的區彆很大,不過最主要的一點《鄉勇受縣令指揮,雨官軍則以軍府命令為主。
言慶立刻意識到,這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複雜。
把官軍調出鞏縣縣城,而換由聽從張縣令指揮的鄉勇接防?這張縣令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想要造反嗎?
這念頭一起,言慶激靈靈打了一個寒蟬。
“城中,可有夜禁?”
馬三寶說:“那倒是沒聽說,不過鄉勇入城之後,就接防了城中所有要道和出口。
特彆是城中幾戶望族周圍,都有鄉勇巡視。我剛才在府外不用擔心,是正常調動,這一兩天就可以恢複正常。”
鞏縣鄉勇,皆為兵曹指揮。
言慶對鞏縣的吏員並不是特彆熟願,畢竟在鞏縣生活的時間很短。
不過他也知道,左兵曹是張縣令的人,據說和張縣令,還是親戚。也就是說,此時此刻,整個鞏縣都被張縣令掌控,他意欲何為?還有左兵曹所說的,一兩日恢複正常”又是何意?
“立刻備好車仗,送我前去縣衙。”
馬三寶連忙下去安排,言慶則招手示意沈光過來。
他在沈光耳邊,低聲吩咐幾句。沈光臉色一變,旋即輕輕點頭。。
言慶換上一襲白袍,把頭發紮好,邁步走出房間。
“大黑子,經我馭車。”
他喚上了雄闊海,又把蘇烈和闞棱找來:“我現在要出去一趟,家裡就交給你二人負責。
命無從虎衛待命,阿棱,你要多聽老蘇的話,不可擅自行動。
蘇烈和閾棱,拱手應命。
車仗準備妥當,言慶登上馬車。
雄闊海馭車,馬三寶則隨行。出府門之後,言慶從車窗向外看去,見沿途行人,格外稀少。
不時還會遇到巡視的鄉勇,雖則沒有阻攔馬車,但看得出來,頗為警覺。
不知姑姑的情況如何?
想來張縣令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為難裴淑英。言慶在馬車上,沉吟不f6,思索著種種可能出現的狀況。不知不覺間,車仗已來到鞏縣縣衙門外,馬三寶緊走兩步,登上門階。
“什麼人?”
“小的是李府管事,還清通報張縣令,就說李公子求見。”
那門子眼眉一耷拉,冷冷道:“什麼李公子?我沒有聽說過。縣令老爺有要事在身,不見任何人。”
說著話,他推搡了一下馬三寶。
“趕快滾,否則就把你抓起來。
言慶在車中聽聞,臉色微微一變《好一個囂張的門子!“大黑子,給杈開路。”
雄闊海立刻縱身跳下馬車,也不等那門子反應過來,噌的就跳上了門階。蒲扇大手蓬的攥住那門子的脖蔭,殺氣騰騰道:“我家公子縱橫高句麗,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絡這潑才,竟敢攔阻我家公子去路?給我滾開!”
手一用力,隻捏得那門子直吐舌頭。
這時候馬三寶攙扶著言慶走下馬車,就聽言慶道:“大黑子,教訓他一下就好,莫傷了他的性命。”
“知道了!”
雄闊海說完,猿臂舒展,向外一送。
那門子一下子就摔在了台階下。雄闊海沒有用力,可也隻是對他而言。那沒用力,那力氣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就這麼一下寺,把那門子摔得慘叫連連。
“來人啊,有人鬨事了……”
門子紋過勁兒來,扯著脖子大聲叫喊。
就看那縣衙中,呼呼啦啦衝出十幾個差役。
李言慶怒道:“我就不信,我能在高句麗幾十萬人馬中來去自如,到了自家地境,居然寸步難行?
大黑子,給我開路,隻要彆傷了他們性命就好。”
那雄闊海是什麼人?
堂堂紫麵天王,天生神力。聞聽言慶下令,他也就不再顧忌什麼。衝上前去,就是一頓拳腳。
言慶厲聲道:“張縣令,莫非真要鬨出人命來,你才肯罷休。”
差役們被打得鼻青臉腫,倒在地上哀號不止。就在這時,一個中年男子從裡麵走出來,看到眼前這一幕,也是無比憤怒。
“李公子,你好大的膽子!”
“張縣令,李某膽子如何,非你能知曉。
來?,!i是閣下這大門,好生難進。若不這樣子,你張縣令豈能出中年人,正是那位張縣令。
言慶和他見過幾次,不過這一次,張縣令的氣勢,似乎非常強盛。不過言慶倒不怕他,厲聲問道:“張縣令,咱們明人不做暗事,李某今日前來,就是想問一問,你鞏縣縣衙,為何將我花費萬金購買的馬匹收沒?”
張縣令說:“李公子,我敬你是征伐遼東的功臣,不與你一般見識。
收沒你的馬匹,乃是朝廷征用,本縣無需向你解釋。你休要在此糾纏,否則休怪本縣對你不客氣。”
“朝廷征用?”
言慶嘿嘿冷笑,突然間厲聲道:“但不知,張縣令所說的朝廷,又是哪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縣令的臉色,陡然變得極為難看。
此時,空蕩荔長街上,湧出許多鄉勇。言慶掃了一眼,臉上毫無懼色。
他看著張縣令說:“李某說什麼,縣令老爺心知肚明。我隻問你一句,我的馬匹,你還,還是不還?”
“李言慶,你忒囂張了!”
張縣令勃然大怒,厲聲吼道:“這裡是鞏縣,不是高句麗。你想要在這裡撒野,那可選錯了地方。”
言慶說:“我就是要撒野了,你又能如何?”
張縣令道:“你想要找死,我就成全你……來人,給我把此人拿下”
“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手?”
言慶與張縣令是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肯退讓。
就在這時,隻聽縣衙中傳來一陣騷亂之聲。緊跟著,一個冷清清的聲音傳來:“張縣令,你要抓誰?”
張縣令扭頭看去,臉色頓時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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