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滎陽郡郡守,可曾確定下來?”
“侗兒說,尚未才定論。”
“既然如此,就讓楊慶接手滎陽郡守之職。”
楊慶,是楊廣的族弟,楊堅堂弟楊弘的兒子。此人性情文弱,愛好……蕭皇後倒也沒有什麼意見,點頭稱是。
楊廣心情大好,當晚就留宿於宮中,直至第二日晌午,才返回正殿。
與此同時,蕭皇後一封書信,也以六百裡加急,送往洛陽。
一連數日的好天氣,給這寒冷冬季,平添許多暖意。
滎陽郡內的粥棚,陸陸續續開始架設。一開始,隻是李言慶一人操辦,但不久後,鄭仁基聽說了消息,立刻派人送來錢糧,表示願意加入其中,行此善事。鄭家之後,又有滎陽潘氏,管城崔氏、鞏縣尹氏,紛紛共襄善舉。
數家豪門插手,使得這粥棚迅速普及起來。
正如王頍所言,楊玄感叛亂雖然已經被平息,可因這場叛亂而帶來的惡劣影響,才剛剛開始。
大批田地遭遇破壞,大批百姓流離失所。
在短短一個冬天,洛陽治下百萬人口,滎陽郡八十萬人口,頊川郡八十萬人口,一下子就縮減了三分之一。二百六十萬的三分之一,絕對是一個極其可怕的數字。隨著這樣計算有些不太準確,但是僅滎陽郡一地,就出現十餘萬流民,極大的增加了河洛地區的治安難度。。
李言慶聯手某陽各大世胄,設立粥棚,雖無法改變流民狀況,卻能給滎陽帶來相對的穩定。
由於這件事是由李言慶一手操辦,這李大善人的名號,隨之在滎陽郡傳遞開來。
不過,李言慶卻無暇顧及這些。
十二月初八,他帶著雄闊海和闞棱,趕本滎陽縣。
因為在這一天,房玄齡將趕赴延陵縣就職。他將出任延陵縣縣令,丹陽郡司馬之職。而謝科,也在房彥謙的操作下,出任那陵縣尉,京口府郎將。所謂京口府,就是禁軍軍府,負責征召禁軍,屬十六衛兵馬的預備役,也算是正式的軍官。而郎將,則是一副主官,下轄八百到一千人。
謝科年十九歲,但若按照古製,他已經到了成丁年紀。
所以,他出任軍府郎將,協助房玄齡鎮守延陵。同時,他也是房氏父子在丹陽郡的第一支武裝。
陽夏謝氏家族為此,也花費了不少錢帛。
不管這過程是如何的艱難,如今總算是有了結果。
對於謝氏族人而言,謝科將擔當起謝氏家族,重新崛起的希望。
十一月末,謝氏族人就派出二百青壯,與謝安民等百人彙合之後,形成了一支三百人的護軍。
迎著寒冬的朝陽,房玄齡帶著韓仲,與謝科在十裡亭上,和前來相送的友人告辭。
除了李言慶,前來送行的還有新任滎陽郡司馬,羅口府郎將的徐世績、管城崔氏族人,滎陽縣縣尉崔善福,鄭仁基鄭宏毅負責。臨彆前,房玄齡向眾人深施一禮,算是與舊日同僚道彆。
誰都知道,房玄齡看似升官了,可實際上,卻是去是非之地效命。
如今江南地區,匪禍正熾,更有無數亂民造反,即便是有魚俱羅、吐萬緒這等名將,一時間也無法平息叛亂。丹陽民風剽悍,又是一處重地。房氏父子到了丹陽郡,等於被放在火上烘烤。
言慶走上前,把一封書信,遞給了房玄齡。
“兄長,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在留意江南之亂。
大致上總結出了一些心得,送與兄長參考。這信上提到的人,還請兄長多留意,不要有輕視之心。”
房玄齡結果書信,感激萬分。
他覺得自己,真的非常幸運
能認識李言慶這等兄弟,實在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他深吸一口氣,拉著言慶的手,“賢弟,滎陽地區看似已平靜下來,實則暗流激湧。賢弟你如今在守孝期,雖非朝中官吏,可是所受重視,也非普通人可以比擬。你也要多多留心,若有什麼困難,可書信與我。隻要房喬力所能及,絕不會推辭。對了,朝廷已傳來消息,新任郡守,在年後抵達。”
李言慶微微一笑,和房玄齡用力擁抱一下。
而後他走到謝科身前,兩人相視而笑。
白雀寺並肩作戰,高句麗生死與共……這等生死患難的交情,已不需要任何言語來表述。
“老謝,保護好房大人。”
“言慶,你也保重。”
說罷,房玄齡和謝映登翻身上馬,和言慶等人拱手道彆。
一行人迎著朝陽,踏上了南去的征程。一直走出十餘裡,才看不見送行的人影。房玄齡騎在馬上,從懷中取出言慶的那封書信,抖開來飛速一掃,這眉頭輕攢,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房大哥,言慶在信止說些什麼?”
房玄齡說:“他讓我到了丹陽之後,多留意幾個人。”
“誰?”
房玄齡把書信遞給了謝科,謝科接過來看去,卻見這信上列出了一個名單,林林總總,約有八九個人名。
而其中排列在最上麵的一個人名,讓謝科感到非常陌生。
“杜伏威,他是什麼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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