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麒麟高臥聲自遠第卅九章魏征初露崢嶸
弄密的心思深沉。是個喜怒不形乾色的人。“※
所以很快就調整了狀態,依舊和先前一樣,在酒宴上談笑風生,好像翟讓的書信不過是一封普通的公函往來。隻是他那幾個謀主,卻覺察到了一絲不妥之處。雖然沒有當場發問,不過在酒宴結束之後,卻不約而同的留了下來。
“密公,出了什麼事?”
房棄藻第一個站出來,向李密詢問。
對於房玄藻這個謀主,李密無疑是極為欣賞。此人不但謀略過人,且辯才無雙,頗有戰國時期,縱橫家的風采。他從懷中,把聚讓的書信取出來,輕輕歎了口氣,而後遞給房玄藻。
“大將軍決意,與我等分道揚鐮。”
“啊!”
房玄藻等人莫不大吃一驚。
其實,狸讓和李密反目,是遲早的事情,大家心裡都很清楚。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就是這麼一個道理。李密聲勢越發強盛,難不成永遠屈居於程讓之下?不過在所有人看來。翟讓也不是傻子,遲早會向李密低頭。到時候再通過蠶食的手段,最後達到完全吞並瓦崗的目的。
可是沒想到,翟讓竟然會用這樣激烈的手段,和李密分道揚鍍。
翟讓在信中說:密公你出身高貴,手段過人,智慧高深。我這種泥腿子出身的人,遠無法和您相提並論。不過,瓦崗不僅僅是我翟讓創立,更是一幫子兄弟,用血汗打下來的江山,恕我無法把瓦崗讓給你”您現在已經得了開封尉氏和大梁。蒲山公營自設立以來,戰無不勝。
而且,天下英雄紛紛歸順與你。我小小的瓦崗塞,想來也不會看在您蒲山公的眼內。
我誌向不高,能守著瓦崗就已經很開心了。
逐鹿天下的事情,不是我這種小民可以去考慮的事情。如果蒲山公您要奪取天下,瓦崗寨一定為您搖旗呐喊。但攻打虎牢關。我也著實損兵折將,實在是幫不到你什麼,還請你原諒。
雖則信裡麵沒有一句說到要李密分家,可這字裡行間中,莫不流露出這樣的一個意思!
對不起,我瓦崗塞廟容不得您這尊菩薩。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
李密的臉色,再次陰沉下來。
看眾人都還在消化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時,他忍不住發出一聲長歎。
“未曾想,大將軍對我竟猜忌如斯!”
李密一臉苦色。看著房玄藻等人說:“我本為蒼生謀,不成想卻使得大將軍如此猜忌。諸公,大將軍此一分道揚鍍,我等將如何是好?各路英雄,不日將抵達開封。我等必須耍早作謀劃。”
“密公,難不成你要放棄瓦崗不成?”
一個文士呼的站起身來,神色激動的質問李密。
此人名叫祖君彥,是李密的記事。
李密眼皮子一耷拉,“不如此。密又能如何?”
房玄藻眉頭一蹙,“密公萬不可如此想。瓦崗雖不大,然則卻為天下人所矚目,更是我等根基所在。密公如今雖得三城,但並非固若金湯。東有楊旺虎視眈眈,西有榮陽籌謀計算。
我等據彈丸之地,也無回旋之地。
瓦崗在時,我等進可攻,退可守。且能牽製住梁郡兵馬;可若瓦崗不存,則我等必成孤軍。”
李密說:“我何嘗不知,可是大將軍對我等誤會太深,心意已決啊。”
“翟讓,無智之人,難成大氣。
瓦崗重地交與此人,豈非明珠暗投?密公絕不可放棄瓦崗!房某不才,願憑三寸不爛之棄,說服翟讓,令其回心轉意。”
房玄藻話音未落,卻聽屋子一角。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說服翟讓後,又該如何?”
一個三旬男子,站了出來。
他身材不高,相貌剛正。
李密循聲看過去,眉頭不由得一蹙。
走出來的這個男子,他倒也不算陌生。此人名叫魏征,原本是武陽郡郡守元寶藏的書記,後元寶藏被衛文升所殺,魏征就投奔到了李密帳下。隻是李密對此人不甚歡喜。蓋因魏征不解風情,時常冒犯李密。讓李密很不高興。若非魏征是真心相投,恐怕李密早就把他趕走。
可即便如此,李密對魏征,也不甚看重。
見魏征站出來,李密心中難免有些不快。但在表麵上,他還是露出一副笑臉,溫言和煦的問道:“玄成有何主張?”
魏征全然不理其他人的目光。拱手道:“密公,即便是那程讓回心轉意,你二人之間的間隙,已然無法彌補。況且,翟讓既然表明了態度。又豈能容忍密公在瓦崗獨大?若密公無法掌控整個瓦崗,得那瓦崗。又有何用?整日裡和翟讓勾心鬥角,密公您又如何籌謀大事?解救
生?
而且,“瓦崗興,李當王”這天命瓦崗當歸密公,倫丁叉何必再忍辱負重。若連一個卜小百崗都丹法獲得。心沁”所以,瓦崗不可棄,而密公亦不能委曲求全,否則於天下人,又如何相信這天命,於密公一身乎?”
魏征的口才,同樣不俗。
李密這一次看他,卻覺得順眼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