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麒麟高臥聲自遠第五七章東都三)
日城有個秦瓊。那可是個身經百戰的辛兒!
即便李言慶曾大勝過秦瓊,也是因為伏擊而取勝。如果真的麵對麵作戰,當秦瓊擺開八風營交手,言慶倒也有把握勝出,卻需要付出慘重的代價。可王世充。居然戰勝了秦瓊秦叔寶?
此前王世充連戰連敗,後來互有勝負。
倒不是李言慶看不起王世來
如果王世充集中力量,而陽城縣在沒有援軍的情況,倒也的確有可能戰勝秦瓊。但問題是,王世充前些日子還收兵休整,怎麼在毫無預北的情況下,突然占領了陽城縣?答案隻有一個!王世充用計了”問題又來了,秦瓊就那麼容易中計?陽城縣裡還有個魏征魏玄成,也不是個吃素的主兒。雖則史書上給魏征的定位是一個直臣,並沒有特彆宣揚他的謀略。
可是在玄武門之變以前,魏征曾出任過李建成的謀主,並直言要李建成先下手為強。
從這個角度來看,魏征應該是一個能看清楚時局,分得清楚厲害,並且性情極為果決的人。
有這麼一個人輔佐秦瓊,王世充竟然能輕而易舉誇取陽城縣?
如果王世充真有這個本事的話。也就不會出現夾石子河的慘敗了”,
他是用什麼方法奪取了勝利?這是李言慶心中生出的第一個疑問;其二,據探馬報告,陽城叛軍在失利之後,並沒有向新鄭方向撤退。而如果秦瓊上當,陽城縣失守之後。叛軍理應退往新鄭縣才是。因為新鄭縣尚有程咬金的火字營出鎮。二者彙合一處,未必不能複奪陽城。
偏偏叛軍沒有敗退新鄭,反而向東都方向移動。
這不是找死嗎?
至於第三個疑問,那就是王世充如今在何處?
他率兵繞過九山之後,突然消失,行蹤不明”
偏偏就是這“行蹤不明,四字。給李言慶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難道說,王世充想要趁機攻破黑石關?似乎也不太可能啊!王世充要是有這膽量,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以前言慶隻是鷹揚郎將,王世充如果真的攻打黑石關,他未必能討回說法。畢竟王世充是他上官,洛陽留守秩比正四品,若強行通過,於情理上也能說得過去。
可現在呢?
李言慶身為河南討捕大使。秩比正三品。
足足比王世充高出了兩個品秩。如果王世充想要攻打黑石關的話,李言慶殺他也是輕而易舉。
王世充這一招“行蹤不明”的確是讓李言慶有些頭疼了!
他立刻命杜如晦王伏寶兩人連夜,冒著風雨趕回黑石關,觀察具體的情況。
同時,李言慶有下令長孫無忌蘇邑。裂開返回鞏縣。一俟黑石關發生戰事,鞏縣可給予最迅速的支持。
“李郎君,我想去黑石關。”
李言慶皺著眉頭,凝視李道玄說:“明日你麒麟館還有功課,你現在應該馬上返回鞏縣才是。”
“可我想去黑石關!”
李道玄一臉哀求之色,令人難剛巨絕。
杜如晦突然開口,“既然小李郎君想去黑石關看看,也不是不可以。小李郎君的功課不差,如今隻缺少些曆練。主公,要不然就讓他跟我前去走走,看看”隻走到了黑石關,小李郎君當聽從我的調遣。你要知道,軍法無情。黑石府軍紀森嚴,十七禁律五十四斬,如若觸犯了一條,就算是主公求情也沒有用處。你要去可以,到了黑石關。就必須聽我的命令這十七禁律五十四斬,並非李言慶所發明。
具體是在什麼年月出現,好像也無從考證。據傳說最早的一個版本。應該是韓信拜將後所立下的軍規。
共十七條,五十四道軍令。
違反任何一道軍令。都是斬首的下場。
不過十七禁律五十四斬具體執行起來,也頗為困難。如果完全按照內容所循,隻怕再多兵馬,也得被殺乾淨。
所以,杜如晦說出十七禁律五十四斬。更多是帶有恐嚇的成分。
李道玄一聽杜如晦同意讓他過去,那還顧得上許多,連連向杜如晦拱手,引得堂上眾人大笑。
見杜如晦點頭,言慶也不好再說什麼。
對於李道玄,他還蠻中意。這孩子年紀不大。卻聰明的很。而且頗有急智,能舉一反三。哪怕是嚴苛如麒麟館館長徐文遠,對李道玄也非常滿意。言談間,隱隱有收李道玄為關門弟子的意思。
“主公,是雄鷹遲早要飛翔。
你總是束縛著他。看似是對他關心,實則卻是害他。讓他出去看一看,對他斷然沒有壞處。
再者老杜為人精明,處事果決。有他照看著道玄,絕不會有什麼閃失
柴孝和笑眯眯的勸解一句。總算是讓言慶釋懷。
不過對李道玄又是好一番叮囑。這才讓他跟著杜如晦和王伏寶,連夜動身。杜如晦走了,長孫無忌也返回鞏縣。
可是李言慶這心裡麵的不安感。卻越來越強烈。
這裡麵肯定藏有貓膩!
王世充不可能輕而易舉奪取了陽城縣。秦瓊也不會這麼平白無故的去東都送死。
可這兩者之間,又有什麼必然的聯係呢?王世充在九山附近失蹤,他的真實意圖,又是什刮
抬起頭,李言慶把心中的疑慮一一道出。
柴孝和與薛收,不由得也陷入沉思。
“這麼大的風雪,王世充不好好呆在陽城縣休整,跑到這裡玩失蹤又是什麼意思?
這家夥難道是在做戲?為的是讓咱們空緊張一場?可又為什麼呢?他這樣戲弄咱們,對他有什麼好處?”
薛收自言自語,手指急促的叩擊黃花梨木大椅的扶手。
柴孝和猶豫了很久,輕聲道了一句:“主公,你說他們會不會聯手?”
“誰聯手?”
“王世克和李密啊!”
薛收立玄搖頭,“這怎麼可能?王世充和李密”嗬嗬,柴公,非是我要反駁,隻是他二人在夾石子河就結下深仇大恨。此前連番血戰。王世充數次慘敗。李密也損兵折將。他二人怎可能聯手?”
“為什麼不可能?”。
李言慶突然開口。
薛收一怔。詫異的向言慶看去。
李言慶似乎沒有留意他的目光。閉著眼睛,低聲道:“這些土,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
李密和王世充之間,又有什麼深仇大恨?不過各為其主罷了!
隻要有足夠的利益”他二人就有可能聯起手來。如果他們已經結盟。那陽城縣被王世充突然攻破就能解釋清楚。隻不過,叛軍不退往新鄭,鞏一向東都移動。我懷未想出一個答案六
王世充故作疑兵之計,吸引住我的注意力。如此以來。我必然會花費精神在黑石關,而無法…”
言慶說到這裡,閉上了嘴巴。
他睜開眼,向柴孝和薛收等人看去,眸光格外精亮。
“虎牢關!”
柴孝和與薛收幾乎是異口同聲,說出了一個和言慶心中想法一樣的答案。
斑昔,就是虎牢關!
李言慶用力搓揉麵頰,長出一口氣。
“聲東擊西?亦或者假虞滅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