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嫣然對這李經茂的話語有些發惱,蹙眉道:“是有此事,但他說得句句珠璣,那副書法確是一文不值。”
李經茂還以為她蹙眉是因為之前的事情,底氣也上了起來道:“夏小姐怎可聽人妄語,夏小姐的書法許多名家品鑒過亦是自歎不如,卻被一個不學無術貶得一文不值,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我看這個人無非是想借著夏小姐的名聲做著一些見不得的勾當。”
“對,對,嘩眾取寵而已”
在座眾人都是夏嫣然的鐵杆粉絲,對於他的話不是附和,就是默認,反正沒有一個人出來反駁。
對於這件事心裡最清楚的人莫過於沈風,他本身就是始作俑者,當初的確是為了找麻煩而找麻煩,要說書法,他的確是一竅不通,所以也懶得跟他們爭辯。
“夏小姐,我來遲了,請勿見怪!”
眾人義憤填膺間,遠遠地傳來一個朗笑聲,眾人扭頭望見,便見宋行令手上拿著一個木盒來到,身邊隨著一個穿著甲胃的將軍,他依舊風度翩翩,盛氣淩人,一出場便是氣壓全場。
沈風看得心裡震驚,急忙低下頭,倒不是被宋行令嚇到,而是宋行令身邊的人赫然是剛才交手過的夏侯宰,好在之前碰麵時他戴著墨鏡鬥笠粘著假胡須,所以一時半會他沒有認出來。
“宋公子來了——”眾人見到宋行令來到,急忙起身作揖,其中免不了一番寒暄,寒暄之後,才開始進入話題。
夏嫣然顯是也意識到這個變故,故意將宋行令和夏侯宰安排離他較遠的席座,這個時候隻好先這樣,如果讓他先離開,反而會招致懷疑。
“當日夏小姐被賊寇擄走,我卻未能來得及施救,想必夏小姐一定是受驚了。”宋行令滿臉愧色,接著打開木盒道:“此木名曰降龍木,可以去驚辟邪,相傳還是仙府之物,為了表示我的愧疚,還請夏小姐收下此物。”
這塊不起眼的木頭居然跟仙府有關係,見夏嫣然好像要開口推卻,沈風顧不上被發現,急忙插口道:“這塊木功效這麼好,夏小姐你不妨收下,也不妄宋公子一片苦心。”
隨著他的說話,眾人目光下意識地轉移到他身上,沈風甚至可以感覺到一道冷冽的目光正在注視著他,若是夏侯宰有幾分眼力,應該可以認出他就是城門口有過一麵的青年。
夏嫣然奇怪地看了一眼,不知他為何要冒著危險出聲,此時隻能理解為他對這塊降龍木感興趣,略遲了半響:“既然宋公子如此有心,我也不好推卻。”說著,讓身邊婢女收下木盒。
李經茂走出來道:“降龍木乃是仙府遺落之物,宋公子能覓得奇寶想必是煞費苦心。”
這兩人之間有些端倪,按理說,這宋行令到來的時機掌握得恰到好處,他知道夏嫣然不喜歡受到太過殷勤的追求,所以故意中途到來,而這李經茂極有可能是他的人,也可以說是他的眼線,眼下李經茂這番話無非是為了襯出宋行令的用心良苦。
梁啟用不陰不陽道:“這降龍木是否為仙府遺落之物,還尚未有定論,而之所以有去驚的功效,顯是其中含有龍延香,我看降龍木之名的由來多半是與龍延香有關。”
這梁啟用顯是不懼權貴,甚至還有點仇視權貴,此時竟公然拆宋行令的台,沈風不禁有些欣賞起他,雖然心胸不是很開闊,但學識和氣節都是高人一等,如果不是他相貌醜陋,不夠圓滑,他混得一定比現在好。
宋行令依舊風度翩翩,一臉誠摯地點頭道:“梁兄所言確是在理。”
李經茂卻道:“降龍木此等奇物,便不是仙府之物,想必由來也不凡。”
兩人又是一番爭論,而宋行令卻跟個沒事的人似的,看著兩人爭個麵紅耳赤。
此時,一直沉默的夏侯宰突然走到沈風麵前,沉聲道:“這位朋友,請問尊姓大名?”
沈風抬了一下,又迅速把目光正視前方,鎮定道:“將軍有事嗎?”
這麼短的距離,夏侯宰已經認出他就是城門口見過的那個人,當日城門口的年輕人力道也是不凡,在聯想前兩次打飛,目光猛地鎖住他,悶沉道:“我看你身材壯碩,骨骼上佳,想必也學過武藝,不妨和本將軍切磋幾下,如何?”
他十有八`九已經認出來,再辨認一下身形,就幾乎可以確定,沈風鎮定道:“不好意思,我沒有學過武藝,更不敢跟將軍切磋。”
夏侯宰拍了拍他肩膀,然後抓住他的肩胛,手上使了一些暗勁,故作和氣道:“小兄弟有些謙虛了!”
想要和我比力氣,也好,橫豎你現在沒有證據,老子就不怕你,沈風同樣抓住他的肩胛骨,暗暗使了力氣,笑嗬嗬道:“將軍太看得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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