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見她一位可以問話的人,便開始旁敲側擊,隨便挑了一個話題道:“我初登仙府,還不知道前輩如何稱呼。”
白發女子掬簡道:“我隻是一個大夫罷了,你便稱我為草穀即可,我的天樞宮已三年未有人至,無人會去在意輩分之禮。”
“原來是草穀仙子,初來乍到,還請多多關照,前輩真是和藹可親,我以後會常來跟您說話。”沈風堆起和善笑容,見她一頭銀白色的頭發,聲音卻如同歲的小孩子,甚是詭異。
草穀仙子道:“你的病症還須多多觀察,日後望你多來此處。”
“我會的。”套完近乎,沈風語調一轉道:“草穀仙子,你可知嫿瑤在何處。”
草穀仙子道:“你為何知道嫿瑤?”
沈風早就準備好了言詞,立即道:“我是聽我師父說的,師父囑咐我多去開導一下嫿瑤師姐,嫿瑤的師父臨終之前將嫿瑤交托給我師父,我這個當徒弟的,自然要替師父照顧嫿瑤。”
草穀點點頭道:“是應當如此,但我已一年未出居室,也不知嫿瑤今在何處——為何你不去問你師父?”
沈風隨即道:“我師父公務繁忙,今日不在仙府。”
“如此——你可到玉衡宮找你的廣音師叔,她或許知道嫿瑤所在,你謹記,若是廣音正在撫琴,你切勿走進,廣音一生醉心於撫琴,最不喜撫琴時被人打斷。”
原來是音癡,和花癡也沒什麼區彆,情商低,好忽悠,沈風立即道:“多謝,告辭了。”
說罷,立即走出天樞宮,草穀見他走後,才喃喃自語道:“他的症狀與女子來月事相似,難道如今塵世之人已超乎我所知——”
走出天樞宮,跨過三座木橋來到玉衡宮前,剛踏在大門前,便聽到一曲天籟之音,有了草穀仙子的提醒,在宮門外等曲子彈罷後,才朗聲道:“廣音師叔,弟子玉麵小羅漢特來拜見。”
“進來——”
果然是藝術家,琴彈得好聽,聲音也好聽,簡直是仙府的維也納,沈風推開門進去,便見一位姿容清秀的女子坐於低長的案幾前,案幾上麵是一把通體黑色的古琴,古琴隱隱泛著幽綠,有如綠色藤蔓纏繞於古木之上,宮殿內除了一把古琴外,還有笙、塤、簫、編鐘、箜篌等形形的樂器。
胡亂地行了一禮後,便再抬眼觀察這位仙府的廣音仙子,隻見女子穿束一條漢代月白色襦裙,秀發盤結而垂,簡約雅致。
“你是何人門下,為何從未見過你。”廣音仙子微微動唇、徐徐以言,聲如空穀幽蘭,音如天籟降音。
沈風聞音倍感舒適,差點迷醉於她的聲音,急拯心神立即道:“我是般若仙子門下的弟子,師父今日才將我收入門下。”
“原來如此,你找我有何事?”廣音雙目再次閉闔,從頭到尾隻看了沈風一眼,這種藝術情操稍微高一些的,性情一般都比較高傲,似乎多看一眼都覺得壞了雅致。
沈風將之前的話,再搬回來說了一遍,廣音聽罷,並沒有多加詢問,簡道:“嫿瑤在太陰山,你走過北鬥七宮後可望見華清大殿,太陰山便在華清大殿的西側。”
“多謝師叔,弟子告退了。”沈風退步離開,心裡直暗笑,這仙府中人人完全不設防,比想象中的輕鬆多了。
走出玉衡宮時,裡內便又傳出一聲聲嫋嫋琴音,曲子淒婉哀傷,如九霄環佩之音,曲子便是沈風曾經在醉花蔭所吹奏的‘再見,若有緣”。
這首曲子在她的彈奏下,賦予了曲子更深沉的靈魂,可比沈風這種三流水平好聽多了,一想之下便知原因所在,肯定是嫿瑤將曲子教給了廣音。
快步走過北鬥七宮,北鬥七宮中已經進去了兩座,仙府中宮殿實則不能稱為宮殿,建築奇特,卻不富麗輝煌,相反還有一絲破舊,一些磚瓦甚至還沒有補上。
過了七宮,便通過一條長長木橋,木橋在山峰之間曲折蜿蜒,再過了曲折木橋,便來到一個空曠的地上,空地上有一個巨大的香爐,繞過香爐,便是一道大石拱門,拱門左右旁邊立著兩座羅漢石像,抬眼望去,一座雄壯氣派的大殿聳立在眼前。
鼓鐘洪繞、梵音嫋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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