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沈將軍在此,我便先說說百年前的柔然——”問書走到書樓中搬來一堆書簡,然後開始講解柔然族的發展史。
半個時辰過去,大致講了一遍,顧碧落與紀嫿瑤皆是愛好學論,汲汲地凝聽著,“先生,你說柔然族有如今勢力,或與樓蘭古國有所聯係?”
問書道:“樓蘭古國最後一個公主被人迫害躲入中原,而後在中原相夫教子,但樓蘭公主的後人始終是外族人,雖在中原生活了許久,依舊受到百姓的猜忌,經過兩代生活後,樓蘭公主的後人被趕到了塞外,亦是從那時候起,柔然族便開始強盛起來。”
最後一番話,沈風聽了進去,心中馬上想起那個柔然女子,沉聲問道:“先生,你可有聽說柔然族中有容易沉睡的人?”
“聞所未聞。”問書搖頭歎道:“我已許久未曾入世,如今天下大事我已無資格評說。”
想起那個柔然女子,心中依舊有餘悸,要不然她身體有怪病,那一戰自己就陣亡了,“顧小姐,你回去之後,能不能查一下那個柔然女子?”
顧碧落道:“我已讓我爹派人探查,此次回去之後,該會有消息。”
有個助手就是好,凡事都做個妥妥的,柔然族吃了敗仗之後,野心也隨之被毀滅,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攻打大華,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自己要領兵出戰嗎,這仿佛一種無形的枷鎖,一旦係上了,就難以掙脫,沈風煩躁地搖搖頭,無緒再想。
“問書老弟——”此時,走進一個衣衫襤褸,頭發不束的糟老頭,老頭手中搖著一個酒葫蘆,帶著醉意道:“老弟,我的酒喝完了,你這兒還有沒有酒?”
問書笑道:“青石兄,你的酒癮又犯了,我這裡的酒上月便被你喝光了,哪裡還有酒給你。”
青石搖頭慌亂,腳步顛了顛,懊惱道:“無酒無趣也,看來還要用老辦法,將酒葫蘆盛些水當酒喝。”
“嫿瑤見過青石師叔。”嫿瑤上前一拜,沈風也打量這位有點‘非主流’的青山老頭,仙府中的弟子或者長老,哪個不是穿戴整齊,唯獨這個青山老頭,腳步像流氓,穿戴像難民,特彆是十指指縫都是汙泥,好像幾年沒有洗過澡,渾身還散發出一股惡臭。
青石道長見到紀嫿瑤好像老鼠見到了貓,一下子躲到了柱子後麵,畏畏縮縮道:“嫿瑤丫頭怎麼在這裡,早知道嫿瑤在這裡,我就不來了。”
紀嫿瑤溫婉而笑道:“師叔為何不肯見弟子。”
問書笑嗬嗬道:“師兄還不是因愧疚,你師父過世時師兄也在一旁,師兄曾說要幫忙照顧你,結果嫿瑤還是受了禁罰。”
青石道長如同被踩住了痛叫,急急道:“嫿瑤師侄,你可勿信他的話,這問書老弟成天躲在天璿宮內,他哪裡知道我曾去向齋主求情,但齋主卻不肯放你出來,我也沒有辦法。”
紀嫿瑤淡笑道:“師叔不必耿於心上。”
青石老頭小眼睛一下子轉到沈風身上,斑臟的臉上露出的笑意,砸吧一下嘴巴道,“這便是你的意中人嗎,果然長得一表人才,頗有我年輕時的風采,你與嫿瑤,亦算是人中龍鳳了,我甚是喜歡!”
這是哪裡來的活寶,真他媽無恥,放在仙府裡麵真是屈才,如果下山,一定混得開,沈風臉色黑了又黑,心不甘情不願道:“青石先生亦是天府中一顆明珠,光芒萬丈,乃是仙府上下欽慕的對象。”
場麵話還是要應付的,七宮之中,氣質最為出彩莫過於葉絳裙的仙塵之氣,其次是廣音,再而是問書和草穀,但這個青石橫看豎看都有點猥瑣和邋遢,說話比我還無恥,人才啊。
“小子,還算你有點眼光。”青石道長臉上笑容更盛,這脾性確實與沈風有點相像,要說找出一個人對等,非是厲亥大哥不可。
顧碧落掩嘴笑了笑,然後道:“小女子顧碧落見過青石道長。”
青石斜睨一眼,身姿裝出幾分長者的嚴肅,淡淡地恩了一聲道:“你能與師弟對坐談話,想必見識廣博——你們兩個可是一起找到了天府?”
顧碧落謙卑道:“是!”
沈風也沒有這份覺悟,一把將顧碧落推上前,殷勤道:“青石道長想必也是博聞強記,我這位手下喜好學術研究,腦子靈活,手腳勤快,是個不錯的苗子,還請兩位道長多多指點,嫿瑤大病初愈還須多多休息,我與嫿瑤先告辭了。”說著,便要離開,月色濃,是時候和嫿瑤兩人獨處再溫存片刻。
“慢著!”青石道長急忙道:“難得天府有來客,你們正好與我下會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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