滹沱河發源於山西省繁峙縣泰戲山孤山村一帶,向西南流經恒山與五台山之間,至界河折向東流,切穿係舟山和太行山,東流至河北省獻縣臧橋與滏陽河相彙成子牙河後入海。
到了夜幕時分,三人趕到常山郡,滹沱河流經常山郡,常山郡也就是趙雲的故鄉,今在河北石家莊,顧碧落說,傳言有人在常山郡外聽到濮陽曲,於是三人便先來到常山郡,然後買了一隻小舟渡河尋找。
泛舟行駛了兩個時辰,根本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河岸兩邊屬於地貌平原,隻有蘆葦青草,根本沒有地方適合隱居世外,三人擠在一隻小船上,葉絳裙當然是一句話也沒有說,而沈風則是和顧碧落鬥了一晚上的嘴。
夜色越來越濃淡,三人隻好停下劃舟,就近找了一個地方休息一夜,滹沱河乃是一條比較祥靜的河流,一般這種河流旁邊會有許多村落,三人行了一些步程便站在一個木架子搭建起來村口前麵。
“安平村——”安平村,該不會就是以後的安平縣吧,一般古代的村發展成現在的縣,郡發展成市,州發展成省,名字經過千年演變,大都已經改頭換麵,不過以今日的行程來看,很有可能就是在衡水安平,不過這個時候的安平顧碧落說是屬於深州。
顧碧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輕道:“今日我進去村子借宿一夜,明日再泛舟啟程,若是滹沱河沒有發現,便去郎房盧溝。”
三更半夜帶著兩個女人借宿,看來我的風流名聲又要鋪張一個地方,沈風笑嗬嗬道:“以後要是有了時間,真該走遍每一條山河,今日劃舟在滹沱河上,心情感到無比愜意。”
顧碧落淡笑道:“天下山河何其多,但不是每一條江流皆如同滹沱河平和,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難道你忘記在夷陵之時爆發的洪災。”
想起那次洪災,沈風不禁心生膽寒,洪災的威力有時候要大於地震,特彆是在汛期,江流彙聚起來滾滾襲來,其洶湧澎湃之勢可以淹沒一切,否則那次沈風怎麼可以利用洪災淹沒柔然軍。
三人一起走入安平村,村子內十分祥靜,徐徐傳來家禽聲音,夜色已經濃黑,村子中隻有一處屋子還亮著燈光,走到屋門前麵叩了叩,輕叫道:“人家,可否打擾一下。”
屋門很快打開,一位風燭殘年的老媼捧著一條蠟燭打開門,老媼打量了他們三人,見他們非是安平村人,也不是附近村落的人,一看就是從外地來的,語調帶著歲月的滄桑:“三位遠道而來,是否想來借宿?”
沈風笑嗬嗬道:“老奶奶真是慧眼如炬,我們三人從京城而來,今日在滹沱河泛舟誤了時辰,所以便想來貴寶地借住一宿。”
“京城——”老媼聽到京城兩字,明顯皺了一下眉頭。
顧碧落深知一些偏遠地方小村落對京城人有所忌憚,上前一步溫笑道:“老丈,我們三人隻是到此遊玩,雖是自京城來,但我們隻是普通人,平日裡便喜遊山玩水,隻是今日誤了時辰,便想來向您借住一夜,不知可否——若您為難的話,我們可再另想辦法。”
“不為難不為難。”聽了顧碧落的解釋,又叫這個小姑娘麵善,老媼展眉笑了笑道:“就怕你們住不慣我這個破地方,我們安平村不必京城繁華,住的地方也極為簡陋。”
沈風急忙笑道:“老丈多慮了,您肯讓我借宿,我們感激您來不及,怎還會嫌棄,而且我們並非什麼貴人,你這屋子我們住起來反倒覺得親切。”
顧碧落淡笑道:“正是,我們隻是普通老百姓,沒有那麼嬌氣,老丈心善,切莫麻煩自己,我們隻需隨便對付一夜即可。”
“很少遇到像三位這麼好說話的人。”老嫗慈祥地笑了笑,目光在沈風與二女之間徘徊,詢問道:“小夥子,這兩位姑娘可是你的妻室?”
沈風乾笑兩聲道:“她們啊——”
顧碧落臉紅了紅,正要開口作答,老嫗卻嗬嗬笑道:“瞧你們還不好意思,老嫗是過來人,一看你們便是新婚小夫妻——看我光顧著和你們說話,來,快些進來。”
顧碧落臉色緋紅,答謝一聲走進屋子中,而葉絳裙則是自始至終一副神情,對新婚小夫妻的說法也絲毫沒有反應,見兩人走進屋子後,便要轉身離開。
老嫗眼角看到那個白衣小娘子離開,急忙喊道:“小姑娘,你怎麼要走了?莫不是嫌棄屋子簡陋——”
“我——”葉絳裙停下腳步,轉身過來張了張嘴,隻說了一個字,便不知該如何說下來,她夜裡就是睡在樹上,從來沒有進屋睡覺的習慣。
忘記這個怪胎了!
“不是不是,我與她鬨了一些矛盾,她正跟我鬨脾氣,老奶奶不要多想。”沈風急急忙忙說了一聲,然後將葉絳裙拉了回來,低斥道:“我們這是到了彆人家裡作客,你給我安分一點,不要讓老人家不高興。”
葉絳裙一邊被拉著,一邊疑惑道:“我出去睡,她便會不高興嗎?”
“求你彆再說話了。”沈風低聲嘮叨一聲,臉上笑嗬嗬道:“來,娘子我們進去屋子,有話回屋再說。”
老媼笑嗬嗬道:“夫妻難免有點磕磕碰碰,特彆是你們這些新婚小夫妻,但隻要互相忍耐,互相包容,就可以做一輩子的夫妻。”
葉絳裙扭頭道:“我與他不是夫妻。”
靠,帶這個女人出來,應該用膠布把她的嘴封住,沈風急忙笑道:“老奶奶彆管她,奶奶彆站著,累了您我可擔當不起。”生怕老奶奶覺得他們不尋常,沈風趕緊將葉絳裙拉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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