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十娘臉色立即蒼白,眼中無比失望,幽幽道:“你我不再有恩怨,貧尼已遁入空門,法號了塵。”
李甲大怒道:“彆假惺惺了,你無非是想看到我顏麵掃地,受儘天下人責罵,現在你看到了,你滿意了!當初你便一直試探我,如今你還苟合彆人來陷害我,枉我這些一直對你心懷愧疚,想不到你是如此狠毒的女人!”
聞言,杜十娘臉色變得悲苦,淚眼婆娑道:“李郎——”
李甲嗬斥道:“不要叫我,我與你已毫無乾係!”
“李甲!!”見到李甲還如此惡劣,琴茵頓時怒哼道:“今日之事乃是我擅自做主,你莫要冤枉十娘,你辜負了十娘,害得十娘投河自儘,直至今日你仍不知悔改,枉費十娘對你舊情難忘,你怎對得起她!”
同是女子,感觸最深,林可嵐也嚴詞勸道:“十娘若想害你,何必等到今日,今日十娘來找你,隻是為了了斷心底的執念,你為何還要傷她的心。”
眾人紛紛仗言怒罵,李甲怎受得了如此侮辱,將一切歸咎在十娘身上,陰毒地怒視著十娘,神情變得極其凶狠道:“都是你的,為何你不死了,為何還要來找我!”
杜十娘含淚悲戚道:“李郎,不是的——”
“住口!”李甲絕情道:“從此以後,我李甲與你恩斷義絕!”
以為李甲會對十娘悔錯,本想袖手旁觀,沈風再也看不下去,橫在他麵前:“夠了,這些都是你應得的,你懦弱膽小沒有擔當,現在還想把過則推到十娘身上,你還是個男人嗎!十娘,你還有什麼話對他說!”
幾女將杜十娘餘情未了,心中不禁為她感到不值,但又勸說不了,隻能徒然一歎。
杜十娘含情綿綿地望著他,神情三分淒涼三分無奈,剩下全是期盼,語調真摯道:“李公子,十娘今日來此,隻求你一句真心話——你可有真心喜歡過十娘?”
當初剛來到青樓的時候,李甲還隻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年輕人,正好遇到一心脫離青樓的十娘,那時李甲還沒完全露出本性,隻是走一步看一步,等到真正離開青樓時,他根本對抗不了現實,李甲聞言,臉上帶著嘲色,突然狂笑道:“杜十娘,你也太天真了,你隻是一個妓女,而我出自書香門第,我怎會喜歡你!”
得到這個答案,杜十娘沒有想象中的淒然,而是顯得十分平靜,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境變得一片澄澈,在眾人的責罵聲中雙手合十,道:“多謝施主,了塵心願已了,以後可全心皈依我佛,從此不再有十娘這個人——”
言畢,緩緩離開,而李甲在責罵聲中灰溜溜逃跑,恐怕從今夜以後,他就休想抬起頭做人了,也算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一番感人又諷刺的故事後,沈風回到繡春樓前,然後其餘地方也各自派出一個才子講故事,但所講的內容都十分無趣淺薄,眾人聽得甚是乏味,其餘三個才子草草說完故事,最後評判時,幾乎是一麵倒的局麵,眾人紛紛評定沈風勝出。
宋行令與李經茂這邊已確定晉級,但見到沈風得了這麼大的聲勢,不禁麵露妒色,沈風上前問道:“考官姐姐,這句是我勝出麼?”
考官鶯鶯笑道:“自然是沈將軍勝出!將軍所講之事,是我這輩子聽到最有感觸的故事,其中詩句更是暗含警示之理,句句令人深思,佩服佩服。”
終於贏了一局,杜十娘也終於放下心結,以後或許可以還俗,沈風笑嘻嘻道:“生活遠遠比故事精彩,悲喜無定,考官,下一題是什麼?”
“故事從口出,生活卻是人所為,隨時叫人猝不及防,將軍此言甚是——”考官姑娘感慨幾句,芳心已對他暗許,眼睛含情脈脈地望著他。
好端端一個考官,突然變得癡癡呆呆,太不矜持了,沈風輕叫一聲道:“考官,該說題目了。”
考官姑娘臉紅了一下,又對他拋了一個媚眼,才道:“第九與題第十題合為一題,兩題可說是一題,又可說是毫不相乾,其中第九題目為樹已千尋休縱斧,請諸位對下聯,至於第十題,則為一個空題。”
“空題!?!!”眾人齊聲詫異,互相交投耳語,其中一人出言問道:“敢問考官,這究竟是什麼題目,我聞所未聞!”
考官隻是笑而不語,繼續講目光落在沈風身上,瞧著他獨特的外貌氣質,越看越是喜歡,沈風可沒心思跟她調情,轉問道:“顧小姐,這是什麼題目,感覺好像是在玩文字遊戲。”
顧碧落沉思片刻,蹙眉少許道:“確實,隻說第九題要對出來十分容易,相信其他人也能對出來,但關鍵在於考官說的第一句話。”
“我也覺得其中有些玄怪——”琴茵低喃道:“第九題與第十題合為一題,兩題可說是同一題,又可說是毫無乾係——這究竟是何意思?”
嫿瑤轉眼看向其他方向,柔聲道:“不急,其他地方的人也不敢輕易回答,我們有時間慢慢商量。”
其餘三個地方的才子議論紛紛,就是毫無頭緒,沈風將目光落在考官身上,考官卻是對他眨眨眼,挑逗之意不言而喻。
汗,不得不說,京城的女子比其他地方的女子都要大膽,甚至可以說放浪,而皇宮是京城最開放的地方,皇宮中經常流傳一些淫事,久而久之,京城也受到影響,由此可見,皇宮是一切物事的指標,無論是人文還是精神麵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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