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楚賢笑嗬嗬道:“傻孩子,爹不是好好端的。”
“爹你沒事就好。”顧碧落又哭又笑好一會兒,終於舍得抬起頭擦掉眼淚,整了整態,疑惑道:“可是當日在宗祠內,我明明看到爹——”
瞿楚賢轉頭看向沈風,哈哈大笑道:“這你可要問問他。”
顧碧落轉過頭去,看到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正在看書,氣不打一出來,雙眼冒出怒火,咬牙切齒道:“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這回顧碧落簡直快要吃人,吐出每個字都好像要把人生吞活剝。
沈風心裡湧上一股涼意,強撐著腰杆子道:“你爹活生生站在你麵前,你之前所看到的隻是為濮陽策演的一場戲。”說話時,不敢上前,隔著遠遠的。
顧碧落怒目瞪著他,看得沈風毛骨悚然,不自覺的退後一步,顧碧落咄咄逼人走過去,眼神如同臘月寒刀。
“叫你騙我!”
顧碧落猛然怒叫一聲朝他衝上去一頓毒打,像一隻暴怒的雌貓,張開爪子一陣狂撓,沈風與她糾纏之下,不小心被她撓了好幾下,一時間,兩人纏在了一起。
“有話好好說,彆抓我頭發——”
“我咬死你!”
“好了,好了。”瞿楚賢看得目瞪口呆,這還我的女兒嗎,急忙道:“落兒快住手。”
聽到父親的叫止,顧碧落撒了一通氣候才善罷甘休,末了還狠狠瞪著沈風,仿佛有不共戴天的仇。
那邊餘怒未消,這邊狼狽不堪,沈風被她打得夠嗆,見她還虎視眈眈,急忙道:“你聽我解釋,之所以不告訴你,是怕你被濮陽策看出來,當日在宗祠內,我感覺濮陽策就在旁邊觀察宗祠內所發生的事情,特彆是你,你是濮陽策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他會緊緊盯著你。”
剛發完火,顧碧落這會兒還是麵紅耳赤,聞言,怒哼一聲,倒是沒有出聲質疑,算是理解了他的作為,隨即急忙道:“那我的兄長?!”
“你的兄長被濮陽策抓走了——”見她又要暴走,急忙道:“他很安全,現在在我安排的一個地方,濮陽策抓走你兄長,是為了日後要挾你。”
顧碧落冷冷哼一聲,轉而道:“你究竟是如何做到?”
沈風笑著道:“你忘記了壺酒師叔有一些街頭賣藝的弟子,這種戲碼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我讓他們混入到宗祠裡麵。”
顧碧落黑著臉道:“此事你是否一開始便計劃好!”
沈風見縫插針,順水推舟道:“這還不是你給我的靈感,當初是你鼓起勇氣進入濮陽宮,我便料定濮陽宮不會輕信你,因為你的出色,我又肯定濮陽宮不會輕視你,先彆哼,你假意投靠濮陽宮,但濮陽宮絕不會相信你,但你的出現必然會令他們遐想,正是因為如此,濮陽策才策劃了這一場戲。”
顧碧落靜靜沉思一番,疑惑道:“你是說,弑君乃是濮陽策在後麵操控?”
沈風點點頭道:“正是。”
顧碧落迷惑道:“若是濮陽策在背後操控,那他如何操控我爹?莫非——”
知女莫若父,瞿楚賢失笑道:“落兒,你爹為官清廉,從未犯下大錯,怎會有把柄被濮陽策抓到。”
顧碧落臉上發窘,道:“那又是如何一回事?”
沈風道:“你還記不記得在迷霧森林內我跟你說過的催眠?濮陽宮內亦有人精通這一門西洋精神催眠術,事先在瞿叔的飯菜加了一些使人精神不振的慢性藥,此事我也是最近才得知。”
顧碧落才覺道:“的確,我爹在那幾日的確有些不同尋常。”末了,臉上突然抹上一層羞色,她之所以沒有及時察覺,全是因為這次婚事,那幾日心神不寧,患得患失,根本沒有去注意父親。
沈風道:“瞿叔被人催眠了,不過在宗祠的時候,你瞿叔是清醒的,為了使得濮陽策唱完這場戲,瞿叔假裝被催眠,迷失心智,若非有殺父之仇,濮陽策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你。”
顧碧落搖搖頭道:“直到如今,他依舊沒有相信你,在他眼裡,我隻是一個無路可走、被仇恨蠶食心智的女人。”
沈風意味深長道:“這才是濮陽策深信的。”
顧碧落神色凝重道:“他準備殺你了。”
沈風冷笑道:“意料之中,他是不是讓你繼續假裝無事回到我身邊,等到我將天策府交給你時,濮陽策便可以殺了我,到時候隻要拿文抒問威脅你,天策府便直接落入濮陽宮。”
顧碧落歎道:“戲是同一出,角難以辨誰是主。”
沈風道:“最戲劇性的是,濮陽策一直以為他是主角,人生如戲,最諷刺莫過於自己以為是主角,末了才知自己隻是一個陪唱的小角。”
瞿楚賢笑道:“接下去是落兒發揮大用的時候了。”
沈風曾說過,顧碧落會是濮陽宮的一瓶慢性毒藥,現在是時候徹底開始發揮藥效了,顧碧落冷眼不去看沈風,戲謔冷笑道:“我便下毒讓你臥床不起,如此一來,你便順理成章將天策府暫時交給我。”
看她眼中含煞,心裡不禁發怵,訕訕笑:“好計好計,濮陽策現在急於求成,一定會采用你的話,如此一來,濮陽宮也該看到墳墓了,哎呀,忙了這麼久,終於快熬完了,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光喝空氣也能飽,我都不想吃飯了。”
餓死你!也讓你嘗嘗那寢食難安的滋味,顧碧落心裡還在發泄,轉而問道:“嫣然何在?”
沈風嘿嘿笑道:“自然是在我府上。”
顧碧落歎息一聲,臉上露出落寞之色,沈風察言觀色,鄭重道:“今日你們大學士府失去的,他日我一定十倍百倍還回來。”
瞿楚賢道:“落兒,此事你彆怪沈風,這次計謀,是爹自己提出將計就計。”
想到如今學士府落得如此境地,顧碧落心中未免傷感,低頭飲了一口香茗,卻感索然無味,掩下情緒,正容道:“若可穩定天下,一切皆值得。”
“你們父女好好聊,我先回去了,記得明天來我府上報到。”妻不教,夫之過,今天她能抓我的頭,明天就敢抓我的奸,假夫妻,真動手,這樣下去還了得,必須帶進門管教幾天,以振夫綱。
顧碧落氣還沒撒完,淡淡笑道:“好。”
翌日夜晚,顧碧落正式來到沈府,由於大學士府上上下下都成了通緝要犯,顧碧落算是悄悄來到沈府藏身,之前尋思如何管教,但沈風隻是信口開河,在這個檔口下,還是彆去找顧碧落,免得其他幾個女人懷疑,更何況,沈風不在府上,而是躺在一個女人的床上,且還有一個女人站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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