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皇子?
——舒府——
自從舒如姒與琴茵離開後,這座宅子便閒置了一段時日,不過每隔一段時日,便有人將宅子徹底打掃一遍,整座宅子與琴茵走時如同昨日。
天色尚早,琴茵還在睡夢中,她已有身孕,床鋪上加了一層軟軟的墊子,而她側身想著,臉上還帶著一絲笑意。
沈風坐在她床邊,低頭凝視著茵兒,沒想到一個小生命悄悄在茵兒肚子裡凝聚而成,這種感覺很奇妙,仿佛在未來鋪下一條憧憬之路。
平定內亂之後,心情格外輕鬆,清晨早早醒來,府中最早醒來的人一般是可嵐,然後便是沈風,他一早起來便去了茵兒的房間,內亂塵埃落定之後,心中難免有些空虛,而他的孩子便是最好的慰藉。
“公子——”
大地初明,琴茵的眼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入眼便見到他坐在身邊,欣喜道:“你何時來的。”
沈風含笑道:“一大早睡醒便過來了,聽說你昨夜早早便睡了,差不多睡了五個時辰,是覺得疲倦嗎?”
琴茵含情脈脈地凝視著他,輕聲道:“草穀前輩說,懷有身孕時便會嗜睡。”
好像是有這個說法,或許是因腹中有了小生命,才使得精神疲倦,沈風仔細看了她一眼,忽然意識到有趣的問題,嘴角不禁勾起笑意。
琴茵好奇道:“你在笑什麼?”
“我在想,我是漢族人,而你是波斯人,以後生下來的孩子就是混血兒,不知是像你多一點,還是像我一點。”憧憬著未來的孩子,臉上一陣傻笑,之前茵兒來得太突然,身上卻掛著一大串事,一切平定之後,終於有機會享受這難得的溫馨。
琴茵臉上沐著羞澀,隨即想到幼時受人鄙夷,忽然緊張兮兮道:“這可如何是好?若是我們的孩子如我一般模樣,日後恐會遭人——冷眼。”都說懷孕的人在孕期會有些焦慮,這還真不假,她一下子就變得患得患失。
沈瘋愣了下,哈哈笑道:“像你一樣才好,一看就是貴族,我和凱瑟琳去你們國家的時候,還冒充過聖使,我們的孩子結合了你我的優秀基因,將來定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琴茵這才咯咯的笑起來,感受到久違的溫馨,輕輕依靠在他身邊,眼池微微發紅:“公子,茵兒又可伺候你在身旁,茵兒心中——好開心——”
沈風小心將她摟住,張了張口,有感道:“你離開家鄉來找我,甚至還為我孕育了一個小生命,讓我有了落地生根的歸屬感,相比起你以及嫿瑤她們的付出,我太貪婪了,我不知為什麼,總有無法填滿的空虛感,以前從未有過,但現在不會了——”他說的從前是前世。
手伸入厚厚的被褥裡麵,被褥順著她的腹部滑下來,露出微微隆起的小腹,“我有孩子了。”輕輕將茵兒擁入懷中。
不知為何,琴茵心中感覺他變得十分模糊,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有著無法觸及的距離,隻能緊緊抱住他,“公子,勿要難過。”
蕭索地失神片刻,深呼吸一口氣,仿佛忘記了前塵往事般,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忽然伸手撫摸她的肚子,然後將耳朵貼在她的腹部上:“都快四個月了,我聽聽裡麵有什麼動靜。”
琴茵羞嗔道:“你聽到了什麼?”
疑神疑鬼聽了一會兒,忽然樂得合不攏嘴道:“我好像聽到他的心跳聲,心跳聲好快,將來一定很健康。”
琴茵低頭望了一下,見他耳朵貼著上腹,噗嗤嬌笑道:“你聽到的該不會是茵兒的心跳。”
“我再聽聽看。”沈風老臉一紅,也知道耳朵貼錯了位置,但這家夥從來不是一個知錯能改的人,反而是屢教不改,他整個頭爬上去,將臉和耳朵貼在茵兒胸口上,煞有其事道:“真的有心跳聲,越來越快,咦,怎麼還有腳步聲——還有開門聲!”
“公子,快起來,草穀大夫和嫿瑤來了!”所謂的腳步聲和開門聲豈會是四月大的胎兒發出的,琴茵急急將他推開。
“誰——草穀師叔——”嫿瑤還不要緊,可草穀是長輩,在長輩麵前施展禦女術便顯得十分尷尬,幸好沈風的荒唐沒少做,氣定神閒道:“剛才茵兒有些脹氣,我幫你她按摩一下,前輩你來看看。”
草穀大夫頷首道:“女子在懷有身孕時情緒難免不定,如此便會呼吸不暢,不必擔心,隻須多與琴姑娘說說話,讓她心情愉悅,舒心暢氣。”
紀嫿瑤嗔怪地睇了他一眼,坐在床沿上,輕聲道:“茵兒,你勿要擔心,師叔說你隻是路途勞頓,才使得心悸不平,但隻須好好調養幾日便可。”說著,端來此是早飯,“師叔說蓮藕可安神,我便加了一些蓮藕煮粥,你快吃點。”
琴茵與紀嫿瑤本來便沒有恩怨,隻是琴茵自身敏感一些,對任何人皆會有敵意,而且嫿瑤是天府玉衡宮的弟子,道畫陷害舒如姒,琴茵自然恨屋及烏恨上玉衡宮的弟子,但此時了解當年所發生的事情後,琴茵才得知嫿瑤亦是被害之人。
“嫿瑤,我之前處處與你作對,我——”當年之事大白於天下,舒如姒的仇也已經報了,琴茵經曆了這一年的變故,心性已成熟了許多,且今日她已懷有身孕,更加令她懂得寬容。
紀嫿瑤溫婉一笑道:“不必介懷,況且你從未真正為難我,如今最要緊的是你要好好養好身體。”
兩人相視一笑,沈風看著兩人言歸於好,心中更是開心,笑嗬嗬道:“如果你們真的合不來,之前也不會一起彈奏曲子,這是幾世修來的默契,我看你們前世一定是姐妹。”
紀嫿瑤嗔怪地問道:“自那夜之後,南郭先生之名響徹升州,慕名而來的求曲雅士絡繹不絕,而你卻故意匿藏蹤跡,待一段時日後,隻剩下幾個真心求曲的人,你透露出蹤跡,並於草廬內以千金賣曲。”
沈風愣道:“你怎麼知道!”
琴茵一臉訝然,隨即恍然地氣哼道:“難怪公子當時肯幫助我,原來早有預謀。”
紀嫿瑤輕笑道:“你所做之事天府事簿中皆有祥記,約有六本之多,若是將這六本事簿賣給天下說書人,想必他們定是趨之若鶩。”如今沈風可是天下風雲間炙手可熱的人物,無論煙花柳巷、勾欄瓦肆和高閣寶殿皆是議論他,若是此時流出一本關於他的生活瑣碎事簿,想必人人爭口相傳。
琴茵噗嗤嬌笑一聲,咯咯道:“好主意,他利用我們賣曲子,我們便賣他的事簿。”
沒想到嫿瑤也會開玩笑,而且是拿我來開刷——乾笑幾聲道:“行啊,你們現在聯合起來對付我,不過你們休想騙我,要是真有我的事簿,我怎麼沒有發現。”
紀嫿瑤今日心情甚好,晨上不施粉黛的臉端著笑靨道:“那些事簿被雪兒拿去看了,昨日夜裡,雪兒還拿了一本贈與顧小姐。”
居然拿我的隱私當消遣!還當見麵禮!沈風頭皮一麻,急忙衝出房門,惹來房中兩位夫人的陣陣笑聲。
今日府中格外熱鬨,連夏才女也早早來到,亂局初定,並不代表沈風就能閒下來,如今老皇帝病危,新帝還未有人選,大臣隻能都來找他商議,但沈風卻托辭不在府中,令大臣頗有怨言。
由得大臣著急,他可不著急,更沒有心思去理朝政,此時他隻想在府中好好陪伴妻眷,打聽唐大小姐正在婉詞房中後,便去婉詞的房中。
“大小姐,原來你在這裡,讓我一頓好找。”還沒走入婉詞房中,便聽到一陣笑聲,推開門進去,便看見唐大小姐、夏嫣然坐在婉詞的床上,三人圍著一本事簿,鶯聲燕語。
見到他後,唐大小姐反應倒快,急忙將事簿合上藏在身後,然後笑嘻嘻站在邊上,一點也沒有做賊心虛的覺悟,夏嫣然也是一臉笑意地站在邊上,笑得十分詭異,連柳婉詞也不例外。
沈風隻感覺渾身不自在,悄悄走過去,“嫣然,你們在看什麼,笑得那麼開心。”
夏嫣然嘴角藏著一絲竊笑,故作平靜道:“我們在看一本遊記,書上恰好寫了一處有趣的地方風俗。”
沈風哦了一聲,轉頭望向婉詞,婉詞臉上有了一絲容光,不再那麼營養不良,再調養一段時日便可恢複如初,“婉詞,你感覺身子還會虛弱嗎?”
唐大小姐嘻嘻笑道:“方才婉詞還有點虛弱,但我給她看那本遊記之後,她便生龍活虎了。”
真的要給唐大小姐找一個夫子了,生龍活虎是可以形容女人的嗎,沈風眼睛瞅準她的背後,突然伸手去奪。
唐大小姐尖叫一聲,突然一個鯉魚打挺一屁股彈到床上,咯咯笑道:“不給!不給!”
“不給是吧!”沈風撩起袖子,奸笑道:“那我隻能用強了。”說著,脫掉靴子跳上床去抓她。
咯咯咯——唐晴雪嬌笑著,躲到了床角裡,一隻手拿著事簿,另一隻手胡亂揮舞,再加上雙腿直蹬,這大概就是她目前所擁有的防狼術,看著拙劣,卻十分實用。饒是沈風久經沙場,腦袋上竟挨了幾下拳頭,甚至麵門被踩上一腳。
旁邊柳婉詞、夏嫣然看得笑個不停,之前隻聽聞唐家小女不好惹,如今觀此,名不虛傳,直將沈將軍打得不能還手。
沈風頓感顏麵無存,沒想到連一個丫頭片子都打不過,當下知恥而後勇,迅速伸手抓住她的雙腿,氣哼道:“再動,動裙子就沒了”
唐大小姐臉唰地一下紅到底,急忙抓緊裙子,氣惱道:“你欺負我!”
沈風抓著她兩條纖細勻稱的雙腿,眼睛望裙內瞟去,幽暗的底處反而令人浮想聯翩,“快點把事簿給我,要不然我撓你癢癢。”
唐大小姐哼了一聲,乖乖交出事簿,碎碎念道:“你拿走拿走,反正我已經看完了,你今日會在府中嗎?”
沈風黑著臉道:“怎麼,你是巴不得我出去嗎,這三日我準備足不出戶,一來好好調養身體,二來好好你。”
唐大小姐羞啐一口,哼道:“你對本小姐有意見嗎——有意見也不許說!更不許跟我娘親說!”
沈風聽得一臉霧水,還是夏嫣然明白事理,她眼眸眨了眨,笑著揶揄道:“出嫁之前若是夫家對女子不滿,這親便結不成,女子還須送回婆家管教,晴雪這是怕你將她送回去。”
被她一語言中,唐大小姐臉唰地紅成紅蘋果,就差沒找個地縫鑽進去,大嗔道:“我——才不是!”用手背捂了捂發燙的臉頰,忙掀起被褥躲進去。
汗,古代娶個老婆還帶升級維修的,沈風好笑一下,拍拍被子,道:“好了,快出來,嫣然跟你鬨著玩的,我問你,其他幾本事簿在誰手上?”
從被褥露出一張精致的臉蛋,她畏畏縮縮道:“有兩本給了凱瑟琳,剩下的三本給了紅葉、顧碧落——還有,,,林姨——”
“臭丫頭,看我不收拾你!”林姨?那不是夫人嗎!沈風氣得火冒三丈,隻見衝入被窩裡麵與她扭成一團,被窩內很快發出一聲聲壓抑的笑聲,原本嫣然與婉詞還想勸阻,卻被殃及進去,一時間床上春色盎然。
鬨了好一會兒,嫣然與晴雪終是招架不住,衣衫不整地倉皇而逃,這倒符合一個規律,隻要和沈風在同一個房間的女人,就沒有完整走出房間的。
房中隻剩沈風和婉詞,猶豫少時,才道:“婉詞,有一件事要跟你說,否則對你不公平——”柳婉詞似乎感覺他要說什麼,神色黯然地嗯了一聲,“我已查明你的身世。”
柳婉詞嬌軀一顫,不知為何已掩麵流淚,見她如此傷心,沈風於心不忍,沉默下來,她是個執拗的人,對身世有著解不開的結,因此,當她經常帶著一股傷鬱。
一番講述後,柳婉詞終於得知自己的身世,深怕她不信,沈風又道:“當年你娘將你寄養在一戶農家,後來那戶農家貧苦難濟,便將你送到柳府——還有,你雖然看著體質柔弱,卻可在幼年耐住寒冬,在崖下也是,這多虧了你娘在你體內留下一隻瑞蟲。”
聞言,柳婉詞掩麵垂淚,一隻臂彎將她攬住,她默默沉浸許久,才道:“我能去天府看看嗎?”
沈風定道:“當然可以,天府還找到了你父親葬身之處,我已令人將他們合葬一起,等你身體好了,我再帶你過去。”
柳婉詞柔聲道:“嗯。
在房中陪她直至午後,柳宗禮才趕來,父女團聚然是一番痛哭流涕,如今這番景象,沈風心中甚感寬慰,本想留在府中,卻突然傳來消息皇帝派人召見,老皇帝時日無多,這次醒來不容易,無論如何都去一趟。
“將軍,請留步。”
正要出府,便被草穀大夫叫住,沈風疑惑道:“師叔,你找我有什麼事?”
草穀大夫神色古怪道:“請將軍借一步說話。”
“——”
愣一下與她去了藥房,這間藥房是專門為草穀大夫準備的,藥房內放置著無數藥物,包括一些希珍,使得房中漂浮著淡淡的香味,四望一眼,笑道:“師叔,你收集了不少藥材,看來醫術大有長進。”
草穀大夫道:“全仗將軍當初,將我帶下山,又傳我醫術,草穀感之不儘。”
沈風語氣一轉道:“接下來將會是與柔然大軍的最後一戰,戰爭難免流血,這便需要一支醫護隊伍,你們準備得如何了?”
草穀大夫道:“請將軍放心,一切用具和藥材皆已準備完畢,征召而來的大夫亦有千人之多。”
沈風點點頭道:“有勞師叔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草穀大夫神色一轉,語調沉重道:“將軍,昨夜當著其他人的麵我不方便多言,其實將軍的身體已——呈積勞之症!”
沈風愣了一下,曬然道:“最近這一年的確勞碌了一點,最近一段時日我會注意調養。”
草穀大夫搖搖頭道:“並非如此簡單,將軍身體多次受創,再加上疲勞多度,身體已——”
沈風心中咯噔一下,草穀大夫不會無緣無故這麼說,難道我的身體真的出了問題,忙鎮定下來,“師叔直言無妨。”
草穀大夫道:“你的身體已呈虧耗之像,又因幾次失血過段,你切記不可再傷到重傷,若是調養得當,身體便不會有大礙。”
沈風眉頭一皺,接下來將會一場大戰,怎麼可能不再受傷,心中暗自嘀咕,看來火靈芝並不是什麼仙丹妙藥,隻是讓體質達到一個極限,但極限仍舊是肉體凡胎,“這段時日還請師叔幫我調養身體,我需要儘快恢複。”
“我一定會儘我所能!”草穀大夫神色凜然,轉而道:“還有一事,將軍曾中了螣蟲之毒,如今師姐之女已找到,將軍應儘早與之——行夫妻之事。”
被一個外貌蘿莉,滿頭白發的前輩操心房事,總覺得怪怪的,沈風臉色怪異道:“師叔不是說我身體虛弱,怎麼還能做那種事。”
“多慮了,你的身子隻是因幾次重傷而致虧耗,並非不能人倫。”草穀大夫臉上露出淡笑,語氣如一位慈祥的長輩,但放在她那種蘿莉臉上卻顯得十分不協調,她突然收回笑,神色怪異地望著沈風:“將軍——是否有難言之隱?”
沈風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腦袋短暫放空:“什麼意思?”
草穀大夫吞吞吐吐道:“我聽聞將軍最近與幾位夫人幾乎沒有同房,是否——力所難濟?”
聞言,沈風一下子怒發衝冠,臉色鐵青道:“最近是因為太忙,而我每次同房時間又太長,時間不夠用,師叔,你這些話是聽誰說的?”
談及如此難以啟齒之事,草穀大夫略帶窘色道:“我也忘記了。”
肯定是府中的丫鬟亂嚼舌根子,沈風急忙神色鄭重道:“師叔,你一向都相信我的為人,房事也是為人的一部分,你身為我的私人大夫,對我身體情況最為了解,千萬彆輕信彆人的謠言。”
“將軍教訓得是。”草穀大夫一臉窘色,出於大夫的職業操守,仍舊難以啟齒道:“另外,柳小姐是我師姐之女,而將軍曾中了螣蟲之毒——”
不禁她尷尬,沈風也尷尬,理解她的意思後,緊忙道:“多謝師叔,我明白了。”
草穀仍舊神色鄭重道:“將軍,你的身體切勿再受重創,否則將會釀成難以治愈的頑疾!”
“多謝師叔提醒,那我先走了。”
謝彆一句,走出房間,便看見嫿瑤她們在拾綴穀物種子,春天將至,又是一年春暖花開季,一年之計在於春,在立春之時,各家各戶尤其看重,包括一些大戶人家,而嫿瑤她們亦是堅持自給自足,享受四季勞作與收獲之樂。
天空白雲挪了挪,一縷縷陽光照射下來,陽光帶著淡淡的暖意恣養大地,冬末,寒山褪去雪笠,冰河融化晶壁,萬物將迎來複蘇之象。
眼前的家與山河,如今皆是他要守衛的。
心中沉重了幾分,收起心思,立即前往老皇帝暫時居住的寢宮,如今老皇帝已是病入膏肓,此次醒來恐怕是最後一次,對於這個皇城,沈風談不上恨,但更談不上敬,雖有千絲萬縷的交際,卻依舊感覺陌生。
來到皇帝寢宮,正碰見掩門而出的太醫,太醫見到沈風,神色疲倦地歎息一聲,無奈地搖搖頭,俯身一拜隨即離去,寢宮站著一眾大臣,大臣神色哀默,呈現一片死寂的安靜。
宮裡一個太監回複一聲,便推開門進去,夜幕臨近,寢宮內隻有兩盞微弱的燭火,偌大的寢宮顯得十分暗黃,更添了幾分哀傷,哪怕寢宮依舊金碧輝煌,陳具希珍。
緩步進入寢殿,才見昏暗處站著一位中年大叔,赫然便是天府群峰下的擺渡人,他正是嫿瑤的親生父親——李變!
“前輩,你——”
李變道:“沈風,皇上有話與你說,你暫且進去。”
嫿瑤父親出現在這裡,想必是皇帝的安排,點了點頭,拉開一麵玉簾子走入裡內,來到榻邊,隻見皇帝躺在榻上發出微弱的呼吸聲,皇帝臉色十分蒼白,仿佛是行將就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