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淩厲地望了沈風一眼,走到銅鼎前,老者先聲奪人,朗聲道:“吾皇以菲薄,紹承祖宗丕業二十有五年矣,宵旰憂勤,圖臻至治,惟恐有孤先帝付托,今忽遘疾彌留,殆弗能興,夫死生常理,古今人所不免,所幸繼統得人,宗社生民有賴,吾皇雖棄世亦複奚憾焉!”
說著,雙手俯地跪拜下去,三拜九叩之後,又道:“惟今吾皇無皇子以繼,吾皇在位時,秦王在夷地修身養性,德善一方,賢名耳耳相傳、、、、故微臣推舉秦王進陵為先帝守靈。”
台下大臣一一附和,東方老爺子又高聲道:“有請秦王——”
正當秦王走出伍列時,沈風忽然高聲道:“慢著!”
東方老爺子嗬斥道:“微臣為先帝宣讀遺詔,沈將軍有事不如等大典之後再說!”
沈風高聲道:“先帝有遺命命我代理後計,東方老先生如此先聲奪人,豈不是在逆駁先帝遺命!”
東方老爺再嗬斥道:“我東方家族乃是開祖皇帝欽點掌鑾儀衛事,先帝仙逝未命新君,微臣自當為吾皇主持大禮!”
沈風淡淡道:“如此說來,隻要先皇有遺詔欽定,東方先生便不會反駁。”
東方老爺語調敬畏道:“若是先生有遺詔,微臣豈敢逆駁。”
沈風忽然轉頭朗聲道:“太史公大人,請你呈上先帝遺詔!”
此言一出,諸位大臣紛紛愕然,而秦王神色卻是極為古怪,似是失落,又似是了然於胸,太史公將遺詔呈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宣讀了遺詔,遺詔大白於天下,眾人才知先帝有遺孤在民間。
“敢問沈將軍,那位遺孤在何處?”
話剛落音,夏嫣然與顧碧落帶著小七走進來,一雙雙眼睛不由得落在這個小男孩身上,紛紛驚呼道:“他難道便是先皇在民間的遺孤。”
東方老爺沉聲道:“沈將軍如何證明此子是先皇遺孤。”
皇帝將小七安置在民間,自然有所布置,在皇帝駕崩之前,他已經將一切都布置好,沈風逐將相關的人證和物件命人帶上來,眾人終於相信了遺孤之事,東方家族一直終於皇室一脈,而小七是皇帝親生,東方老爺自然不會有異議。
沈風環顧百官,朗聲道:“小皇子年紀尚小,先帝顧命我與諸位大臣輔助新君管理朝政,但我乃是一介莽夫難以輔政,故而我命東方璞大人、褚遣褚大人、瞿楚賢與柳宗禮柳大人代我同為新君輔政,諸位大人意下如何?”
沈風所列出四個人選大有玄機,東方家族的東方璞一直忠於皇室,在朝中沒有站位,也是輔政的必要人選,而且掌鑾儀衛事大臣官居正一品,論資曆和聲望都是輔政大臣的必要人選,再來是禮部尚書褚遣,朝政交替,一切百廢待興,而國之四維首重禮,將褚遣命為輔政大臣,是向百官及天下百姓傳達一個態度,這個態度便是:我沈風雖獨攬大權,但我是有心打理好這個國家,而我首治禮,便是說明我無心謀逆。
而當事人褚遣則是對沈風感恩戴德,沈風不僅沒有殺他,還將他命為輔政大臣,他自然願意為沈風賣命,其實他這個輔政大臣沒有什麼權力,輔政的權力主要集中在瞿楚賢和柳宗禮,瞿楚賢一個是學士,以學士來教導新君,實則是讓瞿楚賢掌握大權,而柳宗禮則借此升為六部之首,管理六部。
瞿楚賢與柳宗禮在朝中本有人脈,再被沈風推舉自然沒有人反對,就這樣,沈風還將瞿楚賢命為太師,而丞相一職則沒有命任人選,有了六部之首的柳宗禮,太師瞿楚賢,還有其他兩個輔政大臣,再命丞相一職就沒有意義了。
小七順理成章當上了太子進陵守靈,小孩子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麵,心性卻是堅強,並無怯弱之態,而沈風作為皇帝親命的輔政大臣,自然要陪同小七進陵。
守靈須三日,三日之後,小七便是大國新主,而朝政交替自然要經曆一番陣痛,幸好沈風的安排已經將陣痛減少到最低,且不久之後便要南下遷都,新的國都有利於新政,隨著小七入陵,新的篇章才正式開始。
三日之後,新帝登基,年號太初,廟號元周!
新皇登基不久,便擬旨不日遷都,這座皇城已不如之前輝煌,百姓也紛紛從京城撤離,曾經那座尊貴之城一下子黯然許多,轉而變成守備狀態,連同京城周邊城鎮百姓亦紛紛遷移,一場曠世之戰不戰便已喧囂起塵。
天策府不斷在京城儲備糧草,這座‘舊’京城在軍事計劃裡,是作為軍事城鎮用來儲備糧草軍器等物品,畢竟之前是京城,交通十分通暢,無論背上西進皆可迅速進入戰備。
京城並不是第一戰線,但以河北山西秦川百裡建立的防線是最後的底線,這條線如果被柔然軍攻破,柔然大軍便可一馬平川直進中原,因此在這條底線前麵,必須布下多條防線,而京城便是來喂養這些防線,京城偏居北方,靠近邊防,三麵環山,易守難攻,隻要守住京城,便可令柔然大軍貿然南侵。
此時沈風還在沈府中享受最後的悠閒時光,即將去應對最後一場大戰,最難舍的還是家中的妻眷,沈風一直有個想法,要是早知道會有這一場大戰,絕不會去招惹她們,因為他沒有絕對的信心打贏這一場仗,但他天生多情,無法拒絕這些真摯的情感,每多一份情感,他的責任就多一份,必勝的心也就多一分,他每日夜裡都想著如何打贏這一場仗,然後回來贏取這些妻眷,在這一刻,他已經彆無選擇,他一定要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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