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無鋒下樓,走了幾分鐘,到了“玖伍捌柒”餐廳,進到了自己提前訂好的午餐包廂。
一身職業ol裝的澹台琉璃早已在座中就位。
見到男人進門,女人嫩白如初雪的嬌顏便綻出笑容,眼眸如秋水盈盈,凝視著任無鋒。
任無鋒在對麵坐下,歉意微笑道:“不好意思,開會時間略長了點,讓你久等了。”
“沒事,正常。再說玖伍捌柒的廚師做菜本來也需要花時間的,現在上菜也正合適。”
澹台琉璃微笑著,將剛才勾畫的菜單遞給男人,道,“不過你剛剛說讓我點菜,我就隻好點了自己喜歡的菜品,你看看還要加嗎?”
“你吃米飯嗎?”任無鋒問道。
“我午餐不吃米飯的,減肥。”澹台琉璃搖頭答道,“你點自己的就好。”
任無鋒點頭,看了看菜單,見澹台琉璃點的都比較中庸,便呼叫來“玖伍捌柒”的服務員,加了三份貴重的招牌菜和兩碗死貴的人參湯,叫了一盅米飯,並安排端上之前點好的菜。
“你自己吃一盅飯?”澹台琉璃麵露訝異,看著任無鋒,問道。
“練武之人,飯量都是比較大的。”
任無鋒笑了笑,解釋道,“而且我習慣了吃菜要配米飯,沒有米飯陪襯,菜的味道感覺也不那麼香了。”
澹台琉璃上下打量了他一會,道:“真羨慕你,這樣都不長胖。”
她頓了頓,想起了什麼,眼神有些不確定,道:“這麼說,上次我請你吃飯,你沒有吃飽?”
任無鋒摸了摸鼻子,委婉道:“也吃了個四五分飽吧,後來不是看電影又吃零食了嗎?我回去後還去吃了夜宵的。
我一般吃飯就吃個六七分飽的,吃得太飽了腦袋發蒙,影響思考。
而且我比較愛吃零食點心,一向少食多餐。”
他怕澹台琉璃誤解,微笑著補充道:“我一直有吃夜宵的習慣,因此晚餐我一般就吃五六分飽的。
再說,上回我們第一次約吃飯,我可不想讓美女你覺得我是個飯桶。”
澹台琉璃眉眼彎起,笑嘻嘻道:“哦,那你這次怎麼就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了?”
“這不是開會耗神嘛,又沒吃早餐,真的餓了。”
任無鋒聳聳肩膀,看著女人精致動人的眉眼,大方坦然道,“而且我們算是老朋友了,就不必計較那麼多了。”
“哦——”
澹台琉璃黛眉微挑,眸光靈動,凝視著男人,饒有興致問道:“今天才是我們見的第三麵呢,怎麼算老朋友了?”
任無鋒笑了笑,看著女人,真誠道:“有人白首如新,有人傾蓋如故,我覺得我們是後者。”
澹台琉璃眉目流轉,顧盼生輝,笑盈盈道:“那我們是高山流水的子期伯牙,還是知我者鮑子的管仲鮑叔牙?”
打定了主意要泡這個純欲係女生的男人凝視著她的眼眸,似玩笑似認真,道:“為什麼不是鳳求凰的相如和文君,或者是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的清照明誠呢?”
他這話裡講的卻不是“老朋友”,而司馬相如和卓文君、李清照和趙明誠兩對青史著名的夫妻。
畢業於北大中文係的澹台琉璃自然知道男人講的話不對。
但她隻是臉泛紅暈,輕遞了白眼,搖頭道:“你舉的例子我不太喜歡。
卓文君為愛私奔,又不辭顏色當壚賣酒補貼家用,約定夫妻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頭到老,最終司馬相如顯達之後卻想納茂陵女為妾,終究是用情不如文君所專。
文君憤而做詩“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淒淒複淒淒,嫁娶不須啼。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而趙明誠,也是納了妾,傷了清照娘子滿懷熱忱的心。
惟有樓前流水,應念我、終日凝眸。凝眸處,從今又添,一段新愁。
清照娘子這怨詞寫得婉轉,其中傷感卻深入骨髓。”
任無鋒見她並沒有糾正自己明顯的偏題,心中已是有底,笑著和中文係女孩閒聊文史道:“比起卓文君和李清照的詩詞,我倒是更喜歡元代大書畫家趙孟想要納妾,試探吳興才女管道昇時,管道昇回了的那首經典的《我儂詞》。”
“爾儂我儂,忒煞情多。
情多處,熱似火。
把一塊泥,撚一個你,塑一個我。
一齊打破,用水調和。
再撚一個你,再塑一個我。
我泥中有你,爾泥中有我。
我與爾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澹台琉璃念誦著這首很吳語的《我儂詞》,輕歎道:“詞是真的好,但是為什麼男人總是不能專一用情,老想著納妾找情人呢?
連寫下“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這樣深情詩句的元稹,也不過是個浪蕩花叢、靠著發妻裙帶關係上位的渣男而已。
他對《西廂記》的原型崔鶯鶯始亂終棄,又對發妻韋氏不忠,先招惹女詩人薜濤,後又誘愛女詩人劉采春,然後又棄之不顧,劉采春為此決絕跳水自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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