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開嗎?/br荒郊野外,能有個懂醫的給他們五十個衙役摸脈,簡直要喜極而泣了好嘛。至於犯人,神經病啊,三百人哪,換他是醫者他也不乾,憑啥給犯人摸脈治病,當誰傻呢。/br至於不擔心犯人那邊染疫傳染給他們,沒事,回頭摸脈時再多問一嘴如何防治傳染不就行了嗎?/br最後若死傷人數超標,他不好交待,那不是特殊情況嘛,往上報時就說那些犯人染疫不治掛了,邊境那邊負責交接的主官最多就是讓他們寫個情況說明,也不至於為難他們。/br既然雙方都談好了,春杏也不拖遝,讓趙頭先等一下,轉頭麻煩林小月給她現場弄一張簡易桌子出來,就用前頭弄回來用做燒火的樹,隨便拚搭一個桌子出來。至於坐的凳子,把竹簍倒扣過來就行。/br正好外頭,風雨飄搖,連閃電帶雷劈得“劈裡啪啦”直響。就這樣雙方都得等雨停了才能走,大夥便也就地張羅開了。/br衙役那邊,等先給趙頭摸過脈,再讓他去喊其他衙役過來,自己排好順序,春杏一個個給他們把脈就是。/br林小月三人也沒閒著,薑茶煮好後,林小月就將春杏內服的藥倒陶罐裡煮,上頭搭兩上外敷的藥,用蒸氣蒸熱,等一會給兩人再換下熱呼的藥。/br小草在簍子裡掏啊掏,拿了兩塊麵餅、調料包、二朵拳頭大的鴛鴦蘑給林招弟下鍋,晚上她們就吃這啦。/br想想中午那一鍋的滋味,四人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真是……太鮮了。/br意猶未儘啊。/br和她們們靠近洞口這邊和諧的氛圍不同,那邊被下令拖下去打的犯人,各種淒厲的慘叫聲還在持續的起伏著。/br有孩子的哭喊聲,女眷們的尖叫聲,男人們的痛呼聲,交織在一起,亂成一鍋粥。/br四個人手腳不停的忙和著,還抽空拉了條掛繩,將剛剛換下來的濕衣裳掛上去,借用下方燃燒的火堆升起的熱氣,將衣裳烘乾。/br至於會不會因此染上藥味……,有得穿就不錯了,還什麼藥不藥味的。/br瞎矯情。/br春杏很快給趙頭摸好了脈,提醒他注意休息和飲食規律。/br趙頭聞言自己無礙,又多問了幾句是否有防疫的方法和藥物。/br春杏也都不瞞著,一邊將之前去萬寶鎮縣衙時,和縣令他們說的關於瘟疫的防範措施以及注意事項,又詳細解說了一回,一邊讓趙頭伸出手。/br趙頭一邊認真聽著,將手伸了出去,遇上不懂的還會問上兩句,比如口罩是啥?酒精是啥?防治的藥物等等都問了個仔細。且在得知州府和萬寶鎮如今都有防治疫症相應的政策後,對她們四人的可信度又高了一份。/br至於百分百信任,彆傻了,就一個屋簷下住的幾十號家人都不一定百分百值得信任,你讓他隻憑一麵令牌就信任剛認識的陌生人,彆那麼天真好吧。/br春杏趁著說話的空檔給趙頭手臂上飛快的紮了幾針,動作行雲流水,看不出一絲阻滯。/br落針後,空出手,從自己隨身的挎包裡掏啊掏,把口罩、一小支瓷瓶裝的酒精、幾顆用油紙包裝起來,放在小小玉盒裡治療疫症的大蜜丸,逐一擺在桌子上給趙頭邊看邊解說。/br口罩,樣子一看就知怎麼做,隻要找到乾淨的布他們大可從這些犯人裡找出幾個會手上繡活好的,無需繁複的花樣,就簡單的裁剪縫合就行;/br酒精,這一小支她們自己路上防身消毒備用的,沒多的,你要想要,山下莊子裡問問,大體還是能均一兩壇賣你,但價錢不便宜,因為成本擺在那,這就沒必要和趙頭細說了;/br治療疫症的大蜜丸,她自己也所剩不多。至於鎮上或州府,就算他們想買,怕也是買不到的。如今醫館裡的藥,要麼被官署征用了,要麼就是賣斷貨了,不可能還有剩的,要不然她們也不必頂著烈陽上山采藥不是。/br麵對桌子上擺的每一樣物品,趙頭心中瘋狂呐喊想要想要想要,都是保命的東西,誰不想要。/br可人姑娘說也不多了,怎麼都不可能把身上帶著的賣給他。若防治的草藥,她上山這一路還確實采了不少,直接賣他們草藥還是可以的。/br趙頭當即點頭如搗蒜,懂懂懂,行行行,隻要能賣給他一些保著命,他就得敬著不是。再說,能不能先拿一個兩個口罩給他,讓他回去好有個照葫蘆畫瓢的葫蘆……/br春杏小小的猶豫了一下,咬著唇把拿出來展示的口罩給了趙頭,還不收錢。至於草藥她是不能送的,但有需要的話他們可以買,反正在她們離開山洞前,他有需要都可以過來尋她便是。/br趙頭又問酒精……。/br春杏一把撈過桌上一小支瓷瓶裝的酒精抱在懷裡,表示不能送,也不賣,就帶著這一支防身呢。他要買,大可以等雨停,跟她們一起下山去莊子裡買。最後還不忘補充一句,縣令也在她們莊子上訂購了酒精。/br好嘛,曾經的天然呆,也不是百分百呆了。在林小月這段時間潛移默化的影響下,呆萌的小兔子也學會賺錢錢啦。/br很好很好。/br世道就是這樣,彆當聖母,無論你是否富到流油,都彆白給。/br這無關善良與否,隻因,白來的東西讓人覺得廉價,不珍惜,反而還會覺得你給的不夠多。/br相反,你大大方方的把價值亮出來,對方還得敬著捧著。/br就像眼下,趙頭不就客客氣氣地掏了張五十兩的銀票出來,遞給春杏,還說是有勞她幫忙給衙役們把脈,和剛剛給他行針的謝銀。/br是的,人家趙頭也不是傻的,光憑春杏一麵之詞就信了她會醫術的話,還得是春杏剛剛替他摸脈後露了一手,現場給他紮了兩針,讓他多年前受傷,落下每逢變天左手就隱隱作疼的病灶一下子緩和了許多。/br手臂上落下的沉屙,他誰都沒提過,就連自己的親娘老子和媳婦都不知道。/br麵前的小姑娘這脈象一摸,就給摸出來,一手出神入畫的針法,片刻工夫就針到痛除,簡直不要太神奇。/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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