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竊竊私語的議論聲燥得陳有田燒得慌。
是的,他沒證據。
他就是懷疑,就算不是林家人所為又如何,他以後都是一個廢人了,再也無緣仕途,林家人憑什麼過得好。
他娘可是找人打聽過了,林家如今過得風聲水起,不僅在萬寶鎮落籍,還買得起莊子,手中更是握著長久盈利的生財秘方。
因此,他才和家人商量著,一不做二不休。
陳有田的想法很簡單,無非是仗著對方還是尚未及笄的小姑娘,沒見過世麵,隻要一鬨到公堂上,必定自亂陣腳,還不是輕而易舉就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既是親家,又有生財之道,那麼這鍋他們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反正鬨一鬨,能詐出一筆錢銀來,他們家的日子也有了保證。至於以後,就算沒有林大花從中斡旋,不是還有大寶嗎?
時不時讓大寶過去看看他姥姥、姥爺。長輩最是看重親情,大女兒不在,外孫日子不好過,他們怎麼也會鬆鬆手,幫襯幫襯不是。
哪成想,兩個死丫頭就是到了公堂上也不知收斂,依舊振振有詞,語帶犀利的反駁他,完全沒有半點女兒家該有的羞恥心。
陳有田心下暗恨,但是麵上仍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苦口婆心的規勸,“好歹你們也是我妻妹,我也不想將事情做絕,隻是你們太過心狠手辣,未免他日你們犯下更大的錯誤,與其屆時恨錯難返,不如今日就由姐夫替你們大姐管教管教你們。”
“管教?”林招弟冷嗤一聲,“你有什麼資格管教我們?且不說我們父母尚在,就是家裡還有阿爺、各位叔嬸,什麼時候輪得到你這個幾年不登門一次,就連逢年過節都不允許我們大姐回娘家探親,活著跟死了沒兩樣的姐夫來管我們?”
你特麼的算哪根蔥咩?
“還有,你不就是借著我姐夫的身份說事,可從頭到尾我姐人呢?前天在街上你母親一照麵,劈頭蓋臉就朝我們臉上打,可見平日裡,我姐在你們家過的是什麼日子。今天,你借機往我們身上潑臟水,不就是看著我們家日子過起來了,想借機訛上我們嗎?你倒是讓我姐出來說一句,你被閹是我們姐妹乾的,那我們就咬牙認了這口鍋也不是不行,隻前提是我大姐人呢?”
林小月就是抓住了重點,犀利至極,咬死了對方故意扣著他們大姐,逼她們姐妹認下這件事是她們做的,以此來訛詐她們家。
圍觀的眾人聞言也從小聲議論到大聲喊話,讓陳有田把她們大姐叫出來,說說妻妹是不是真的對姐夫施以惡行。
還有的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也在人群中吆喝說,隻要陳有田讓自家媳婦出來說一句,他想從媳婦娘家要多少“賠償”銀子,不都是信手拈來輕而易舉的事嗎?哪裡還需要這麼麻煩折騰到縣衙來。
一句話落,四周附和聲四起,讓陳有田臉色變了幾變。
他打哪叫來林大花出麵替他說話,要能叫出來,他還用得著把臉丟到縣衙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