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有心想攔著點,但小四小五在她懷裡抽泣著,讓她放不開手。林招弟也伸手拉住了她,肅著臉衝她搖搖頭。
三丫在氣頭上,誰都攔不住。而且,大寶自來了莊子上囂張跋扈,完全就是一個混世大魔王,仗著年紀小就胡作非為,給所有人添了不少麻煩。
大家因著他是大花姐的兒子,也因著對方年紀小便一讓再讓,爹娘又一個勁的小心賠不是,就更讓大夥有火發不出。
林招弟也不是沒教訓過那小子,可是,她一動手爹娘攔著,大姐隻知道撲簌簌掉淚,最後搞得她反而像個惡人。
這下可好,三丫回來了,一張口就是王炸,她倒是要看看這小狼崽還能不能在三丫手上討到便宜。
這邊林大花被林小月的話狠狠震住,錯愕、震驚、慌亂表情在她臉上來回交織變換,她想反駁自己不是這樣的,想轉頭找人求助,可身後一眾人具都冷漠的彆過臉,不願與她視線對上。
林大花麵色慘白如紙,瘦弱的身體晃了晃。
而被拎在半空的大寶見林大花都不替他說話,小小的臉上滿是惡狠狠地表情,尖叫著罵罵咧咧,“我打死你個小賤蹄子,我打死你!一窩子的賠錢貨,還敢攔著小爺,等我長大,看我不把你賣到最臟最爛的勾欄去,讓你……”
不等他罵完,林小月快速的給了他一巴掌。
將大寶打懵了。
等他反應過來,大張著嘴哇哇大哭,嘴裡卻依舊粗鄙不堪的叫罵著。
林小月乾脆利落的又給了他兩耳刮子,一手掐在他的脖頸上,神色冷漠如雪,“再罵一句你試試?逃荒這一路死在我手裡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再添一個小崽種也不差什麼了。”林小月邊說邊加重了手下的力度。
大寶吃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就一個勁的落淚。
“不要,不要,三丫,你放開他,求求你放開他,他是你外甥呀,你不能殺他。”林大花見大寶麵色漲紅,驚叫了一聲,飛撲上前使勁的掰林小月掐在大寶脖頸上的手。
可林小月的力量,哪裡是她一個婦孺所能撼動的?
哪怕她平日裡沒少下地乾重活,可在力量變異的林小月麵前,這點力度不過是蜉蝣撼樹,完全不夠看。
眼見著大寶在林小月手上呼吸越發困難,麵色由紅轉紫,林大花大受刺激,淚光閃爍間使儘全力依舊拉不開林小月緊箍住大寶的手的她,發瘋似的用力的咬了上去。
身後一眾人見事態越發不妙,忙上前將人拉扯開,結果推搡間,也不知怎麼弄的,牛嬸被撞翻了出去砸在旁邊人的身上,就跟多米諾骨牌效應似的,一個撞一個,產生一係列的連鎖反應。
最後,兩個本該在後方安全區的孕婦還是受到了波及,被狠狠撞到一旁桌邊,下身滲出了殷紅刺目的鮮血,身子軟軟的癱在地上,淚落血湧,嘴裡還呢喃著,“痛,好痛……。”
意外發生得太過突然,所有人都嚇的目瞪口呆。
春杏是最快反應過來的,忙箭步衝上前,不顧手臂上還在流血,忙掏出銀針對準兩個孕婦周身處要穴快速施針,旋即轉頭吆喝眾人將孕婦抱到提前準備好的產房裡,其他人趕緊燒水的燒水,準備東西的都去拿來,還有去鎮上喊來產婆,眼下情況緊急,都彆發愣了。
是的,因著兩人月份大了,春杏得空時便抽著空把產房準備起來,兩個孕婦也因著瓜熟落地時間的漸近,生產準備的剪子褥墊之類的也都在陸續準備起來。
齊喬雖然是第一胎沒經驗,可同一屋簷下的保田嬸和各家的婦孺到底生產過,經驗啥的不缺,老帶新,提前準備點東西還是遊刃有餘的。
隻是眼下不到足月,提前生產,都說七活八不活,兩個孕婦都是近八個月孕期,能不能順利生產還是險之又險的未知之數。
林保田和林小山在春杏的吆喝下,忙壓下慌亂的思緒,趕緊將臉色慘白的兩個血人抱起,徑直往“預備產房”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