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定海神針突然被人拔走了,歸期還不定,這怎麼不令眾人嘩然了。
林小月直到這一刻才知道,自己竟被人如此需要著,心裡莫名覺得暖烘烘的。
但她還是將把四人當成一家人對待的想法,跟林阿爺他們說了一遍,各種好說歹說,費了老大勁兒才壓下了眾人不安的情緒。
臨彆前,阿爺還想去拿這個月尚未來得及分發下去的銀子給林小月帶在身上。
窮家富路,多帶一點銀子在身上傍身,萬一路上遇到需要花錢的時候,才不會手忙腳亂,林小月推拒了。
同時她還提醒阿爺,務必要看好莊子上的人,將她給眾人做的弓弩務必要藏好。最好是不易被人發現,又能夠隨時在突發狀況時,順手方便取用的位置。
阿爺也清楚那玩意兒是違禁品,再三點頭謹記於心,勢必小心謹慎再謹慎。
等到宣旨太監全福高呼“出發”,兩輛馬車快速的動起來。
在車子提速,即將朝著遠處黑茫茫的荒野而去時,林家眾人突然眼前一花,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向著後方車架急速掠去。
護衛很敏感,即將拔刀而出的一刹,突然愣了愣,眸光一閃,差點亮刀子,將兩個莽莽撞撞衝進車架的人頭顱斬落。
索性千鈞一發之際,掀開車簾與眾人揮手告彆的林小月及時出聲攔住了他們,“是自己人。”
狼狽衝進車廂,還打了個滾的小草和二狗子,撞上了車壁才堪堪止住了去勢。
兩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衝著林小月咧開嘴,露出標準八顆大白牙,笑的跟二傻子似的。
林小月無奈捂臉,她就說呢,兩人靜悄悄,準是要作妖,擱這擺她一道呢。
不過,在馬車提速之後,林小月也不可能再將二人攆下車,隻能氣哼哼的一腳踹在二狗子的屁股上,讓他去前頭車架上坐著去。
至於小草……算了算了,待就待著吧。總不能到了這時候再把人打發回去,怕是這妮子回頭還會想辦法自己偷摸著跟上來,那更麻煩。
摸著破踹疼屁股坐到趕車護衛邊上的二狗子:性彆決定待遇,實慘。
兩名護衛對視一眼:……這女的真凶殘。
前頭七皇叔、宣旨太監全福、喬大夫、李大夫四人也從護衛口中得知後方車架動靜後,默默斟了杯茶水喝下。
這兩個真是好狗運,沒死在侍衛刀下,都該算是慶幸的了。
喬大夫、李大夫:不不不,若他倆要死在侍衛刀下,怕是這一行人都要被護短的林小月給悄無聲息的弄死。
黑不隆冬的寒夜裡,一行人急速奔襲在茫茫荒野中,仿佛天地間隻有他們一行人不怕黑,在靜謐死寂的夜裡,不知疲倦的奔襲。
從皇城跑到邊陲,七皇叔一行人用了十五個日夜,中途不眠不休,除了解手,幾乎沒有停下來休息的時候。
返程再這般不要命的趕路幾乎是不可能的,畢竟還帶了女眷。而且,李大夫、喬大夫兩人可與七皇叔大半輩子都在軍營裡摸爬滾打不同,他倆可經不起這麼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