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娜詫異的反問：
“當然啊，不然還能是什麼顏色？總不可能真的是黑色吧。”
“……”
李奇沉默，羅尼眼睛瞪得老大看著愛娜。
正當這氣氛愈發詭異的時候，李奇忽然笑了起來：
“對，反正怎麼說都不可能是黑色。”
“對吧。”
愛娜不覺得有絲毫問題，見李奇笑了起來，她也臉頰微紅的露出微笑。
她似乎真不覺得李奇剛才的問話有什麼問題。
畢竟……
血液是綠色的，是這座城市的常識。
……
愛娜在前方帶路，李奇反倒是走到了最後麵，和天使並排走在一起。
他的左手分出一部分細小的絲線纏在天使身上，兩人以這種方式完成隱秘的溝通。
“這座城市，你了解多少？”
李奇對天使詢問。
當愛娜說，他們的身體裡流淌著的是綠色血液時，李奇就知道，這座城市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或者說，遺族根本就不是李奇所想的是人類。
聯想到那些被李奇斬殺的怪物們身體裡的齒輪，李奇有一種大膽的猜想。
或許…
這座城市裡的遺族，其實是人造物。
又或者是區彆於人類的，和人類模樣一樣的某種‘霧獸’
但猜想也隻是猜想，想要確定，要麼是直接對愛娜進行解剖，要麼就去詢問天使。
對愛娜進行解剖這種事，哪怕現在李奇感情淡薄，他也做不出來。
畢竟對鏡花的改造，可以用鏡花做了太多惡事，害死了太多人來說服自己，可對愛娜進行解剖改造，李奇就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了。
再怎麼說李奇也不可能真的不當人似的百無禁忌，雖然他不在乎感情，卻在乎自己的底線。
如果失去底線，那李奇就和披著人皮的怪物無異。
所以思來想去，李奇隻能選擇詢問天使。
可天使的回答還和之前一樣，她平靜的回應李奇道：
“我不知道。”
“你腦海裡就沒有半點印象？”
“我記憶裡最多的，是霧區還未降臨時的畫麵和場景，所以對這座城市，還有城市裡的人，都沒有印象，不過……”
天使說到這裡頓了頓，伸出手指，在牆壁上劃了一下，歪頭道：
“總感覺，這座城市的氣息有些熟悉。”
看天使進入沉思的模樣，李奇深吸一口氣，也沒再詢問這座城市的事情。
他把話題轉到愛娜身上，對天使問道：
“那這座城市的人，你怎麼看？他們…是不是也是遺物，或者類似遺物的東西，就像我創造的亞當一樣。”
“不是。”
天使回答的很迅速，連思考都沒有，就對李奇說道：
“他們的生命還很完整，我可以晉升他們的生命層次，能夠提升生命層次的生命，沒有生命的死物可無法晉升生命層次。”
天使說到這裡，停頓了下，又補充說道：
“不過，流淌著黑血的那些殘次品不行，它們進化失敗了。”
“等等。”李奇瞬間捕捉到天使話語中的關鍵：“進化失敗…你的意思是，那些流淌黑血的怪物，它們變成這副模樣的本質，是因為它們進化失敗？它們變成這副模樣的過程，是在…進化！？”
你管這玩意叫進化！！？
“他們的確是在以一種奇特的方式進行進化，隻不過有人加速了這一過程。”
天使如實回答，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李奇看向在前方引路的愛娜，用手指了指她對天使問道：
“她也在進化？”
“幅度很小，但的確如此。”
天使微微點頭。
進化、綠色血液、遺族……
當天使說完這些後，李奇便思考著這其中的關聯。
隻不過還沒有考慮清楚，前麵帶路的愛娜，和跟在她身邊的羅尼，忽然間停止了前進。
李奇朝前方望去，明白了他們停下腳步的原因。
通往升降機的那條寬闊通路上，上下左右幾乎全都是慘死之人的屍體，
他們之中大部分都是那種流淌著黑血的怪物，小部分是看起來正常的‘人類’，隻不過從流淌出的血液來看，他們應該是跟愛娜一樣的‘正常人’。
因為他們的血液是綠色的。
而在這條布滿屍體的通道最前方，一隻體型巨大，如同蜘蛛的人形物體堵在那裡。
它…或者應該說她，上半身是人類模樣，穿著類似侍者服的裝扮，雙手如同刀刃那般鋒利異常，下半身卻是撐起來的六隻纖細長腳，和巨大的腹部。
簡直就像是一隻巨大的人形蜘蛛。
隻是當見到這隻巨大蜘蛛時，愛娜卻瞬間變了表情。
她瞳孔放大，難以置信的盯著通道儘頭的蜘蛛女，聲音顫抖著問道：
“是…是露西…姐姐嗎……？”
她話音剛落，那女人便抬起頭來，猩紅的雙眸落在眼前眾人身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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