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發現這家居酒屋可能是五十嵐隼人會經常出沒的地點,在伊達航那件事以後,降穀零隔三差五的就來這裡坐坐。雖然沒有遇到過五十嵐,但還是有所收獲,聽到了一些東京各大幫派的動向。
但因為會來這家店的基本都隻是些幫派的底層人員,連中層乾部都很少,所以這些動向未經確認就隻能當做的小道消息,聽聽就罷,不能太認真。
值得降穀零認真對待的是這家居酒屋的老板鳥原。
根據降穀零的觀察,鳥原老板雖然也是幫派相關人士,但他就是一個立場中立的情報販子,從來不會有傾向的給某個勢力提供庇護。但是沒想到今天在涉及到五十嵐隼人的問題上,這個人竟然毫不猶豫的表現出了如此鮮明的立場。
而且不光是他……
降穀零轉頭看看居酒屋的其它客人,除開五十嵐那些小弟以外,竟然有不少人和鳥原一樣,掏出武器戒備地盯著自己,大有一言不合就要衝上來替五十嵐收拾了自己的架勢。
怎麼回事?
這是為什麼?
不管是為什麼,眼下這個情況可有點不太妙啊……
降穀零強作鎮定地看向五十嵐,就見他還是身體放鬆地坐著,看向自己的目光裡滿是戲謔。
五十嵐心裡正樂嗬著。
他剛剛誇了一句降穀零演技不錯,這家夥就出現了重大的紕漏。
如果他表演的真是個沒怎麼接觸過黑道的新人角色,突然遭遇這種高壓狀態,應該會變得更慌張,甚至可能會慌不擇路的逃走。而不是像眼前的這位似的,遭遇危險反而鎮定下來,審慎戒備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甚至連原本稍微有點僵硬的感覺都看不出來了。
對上降穀零的視線,五十嵐發出一聲嘲諷地嗤笑,對鳥原老板擺擺手:“行了,鳥原,彆嚇唬他了。這人是個外行,他不懂。”
我不懂?
不懂什麼?
降穀零十分疑惑。
他雖然不懂,但居酒屋裡的眾人顯然都是懂的。
就在五十嵐隼人明確表態以後,居酒屋裡的氣氛瞬間就重新變得輕鬆起來,警報解除。
看熱鬨的繼續看熱鬨,怕麻煩的結賬走人了。
居酒屋的客人又少了不少,不過鳥原老板看起來毫不在意,就隻是笑著應了一聲,把手中的獵槍收了起來。
見古川小夫他們還是一副如臨大敵地圍在降穀零身後,五十嵐對他們擺擺手:“自己玩去,這邊沒事了,我和這位新朋友隨便聊聊。”
見五十嵐竟然將這個不懂規矩的黑皮小哥定義為“新朋友”,古川小夫很是意外的盯著降穀零打量了一番,這才帶著蒼炎組的小弟們離開了。
見降穀零一臉疑惑,鳥原老板主動開口問道:“安室先生應該並不是東京哪家幫派的成員吧?”
降穀零點頭:“是的,我隻是一位新手私家偵探,和黑幫並沒有過接觸。所以剛才是怎麼回事,是我哪句話說錯了嗎?”
鳥原老板笑笑:“既然你不是黑幫成員,那應該不知道道上一些不成文的規矩。就比如……”
他看向五十嵐隼人:“這家夥發飆的時候,隻要被他認定不是自己人的家夥,都可能會被他無差彆進行攻擊,甚至被他認定為是需要處理掉的對手。所以,不管是在什麼場合看見五十嵐和誰發生了衝突,就算是無關人員,安全起見,最好儘量表明自己的立場,以免被戰鬥波及成為他的目標。
“漸漸的,這種做法成了道上不少人默認的行事準則。既然你不懂這個,就說明你肯定不是圈子裡的人。”
鳥原老板說著又調了一杯深水炸彈,推到降穀零手邊,笑著對他說:“抱歉啦,安室小兄弟,剛才並不是針對你。這杯酒算是五十嵐請你的,就當是給你壓驚了。”
五十嵐不滿地叫道:“喂,為什麼算我請的?”
鳥原笑道:“事情因你而起,我店裡的客人也因為你才變少了。難道不該由你做出賠償嗎?”
五十嵐“嘖”了一聲,瞪著他罵道:“鐵公雞!”
剛剛在鬼門關前麵轉了一圈,降穀零能感覺自己的身體還處在應激的狀態下沒有放鬆下來。他看看推到自己麵前的酒杯,微微皺眉。
雖然鳥原老板這麼說,但如果剛才五十嵐對自己表現出了哪怕一絲惡意,很難說鳥原老板是否會如他所說那樣,隻是表態嚇唬嚇唬人。
至少在剛剛那一刻,降穀零是真的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殺氣的。
店裡其他那些拿起了武器的人也一樣。
所謂的中立,一定是建立在足夠的利益條件上的。
所以,五十嵐到底給了這些人什麼好處,才能讓黑道上的人對他如此忌憚又維護呢?
自己對這個人的了解果然還是太少了,以後再對他進行試探的時候,必須要更謹慎點才行。
降穀零沉默片刻,這才試探著重新開口道:“看來五十嵐先生在東京道上的影響力著實不小啊。”
五十嵐麵無表情地“哼”一聲,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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