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信可不知道自己的末日就要來了。他聽了老大一陣風地勸,近一個月沒下山,可把個食髓知味的破戒和尚憋狠了。昨天進村後把一身氣力全使在了劉寡婦身上,今早差點起不了床,現在正是身心俱爽之時。
回味著劉寡婦白嫩滑膩的軀體,感到自己近四十年的人生就是現在最自在。什麼清規戒律,都是迂腐,自己才是深得大歡喜,大自在的佛門意境。
想著想著,就走進了一個彎道,還沒走幾分鐘,就聽見周邊一陣風聲,隻見幾條身影突然從路邊躥出,每人的駁殼槍機頭大張,槍口都指向自己這方。
“不許動,動就打死你。”心裡一驚,剛想拔槍反抗,就聽見一個聲音闖入耳朵,“妙信師兄,彆來無恙。”
妙信的一顆心徹底涼到了底,拔槍的手慢慢垂了下去,艱難地把頭轉向聲音方向,隻見一人負手挺立在路旁,雖然衣服破舊,但迎風習習,自有一股逼人的氣勢。
“小師弟。”妙信仿佛從喉嚨的儘頭呼出了一聲。
妙花冷眼望著妙信說道:“師兄做下好大的事情,殺人奸淫”
“彆說了,”妙信打斷了妙花的話,抬頭望天嘶啞地吼道:“都彆說了,手上見真章吧。”
“師兄裝得一手好逼啊!”周文看著一副高手風範的妙花心道。
突然發現最前方一人正悄悄摸向腰間,周文正要開槍,隻聽耳邊“嗖!”地一聲,那人應聲倒地,腦袋被砸開了花。
原來是被身邊的體淨一石頭撂倒的。
“小小師叔,我沒控製好力道,可能把人砸死了。”體淨不好意思地對著周文說道。開玩笑,那人腦袋紅的白的都出來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沒事兒,都是死有餘辜的土匪,死了就死了。”周文趕緊安慰道。心裡卻是暗暗驚詫體淨扔石頭的準頭和力量。
這時妙信和妙花已經纏鬥在一起,隻見妙信口中”嗬嗬!”有聲,如瘋子般狂攻暴進,渾然不顧自身防守,竟是上來就是同歸於儘的打法。妙花卻是鎮定自若,見招拆招,勝似閒庭信步。
周文經妙花的點撥後,也算有點眼力了。看出妙信還不是氣勁鏡,就不能在攻防中自行換氣,等他一口氣用完之時,就是妙花出手之機。
果然,等到妙信一波潮水般攻擊被阻,正是舊力已退新力未生之際,妙花突然欺身而進,左手一拳猛擊,正打中妙信倉促招架的左臂之上,“哢擦!”一聲,妙信左手直接被打折,在妙信的慘呼聲中,右拳接踵而至,打在妙信門戶大開的胸口。
妙信湧向喉嚨的血還未及噴出,妙花已順勢沉身左腿橫掃,“哢嚓”聲響處,妙信雙腿自小腿以下齊齊折斷,直直跪在地上,這時口中之血才狂噴而出。
妙花收手站立,竟是眼中含淚,輕輕說道:“這招小連環還是十五年前師兄所授,今日便這樣還給師兄吧。”說完眼淚順著臉頰而下,左腿的傷口再次崩裂,血水順著褲腿流了下來。妙花也不在意,轉身走到一旁暗自神傷。
周文已是看得心潮澎湃,高手就是高手啊,時機把握精準,連環進擊如水銀瀉地,渾然天成。不動如山,動則如脫兔。
收拾起心情,趕緊招呼看得目瞪口呆的少年們乾活。自己走到一旁,悄悄拿出耳麥套上輕呼道:“大成,大成,收到請回答。”
“阿文,收到了,你們完事兒了嗎?”許大成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
“你儘快騎馬去李家莊,通知周進寶來約定地收貨,另外讓山子哥他們帶馬來接我們。”
“好的,收到,通話完畢。”
“通話完畢。”
周文製訂的計劃是自己帶行動組負責擒殺妙信。高小山和許大成帶偵查組和二嘎子組還有30匹馬,在李家莊和二塘村之間隱蔽待命,隨時準備支援和接應。
周進寶以調查為名,帶著一個連的供給處士兵進駐李家莊等候消息。
周文通話完畢後,看到孫大柱他們已經把屍體埋了,幾個土匪和妙信都被捆好並堵上了嘴。
妙信臉色死灰,口中“嗚嗚”直叫,也沒人理他,妙花心中略有不忍,剛想開口就被周文一把拉著處理他的腿傷。妙花略略解釋幾句。
周文這才知道妙花六歲入少林寺,受到眾師兄的悉心照顧,其中妙信更是代師傳授了妙花好幾年的少林功夫,兩人算是情同師徒。隻是世事難料,妙信竟然墮落於斯,令人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