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周文的部署下,整個城北莊都被運輸隊控製起來,除了正常運輸貨物的車輛,其他閒雜人等一律禁止進入。莊子的四個口子都加設了崗哨。結果關信派來的幾個想先期進莊打探消息的特務全被堵在了外麵。
快到中午時,有暗哨來報告周文,調查科行動股的人來了,是個姓關的副股長帶隊,被堵在莊子北口,說是要見周文。
周文知道說客來了,就帶著高小山、妙花等人走了出去。來到北口的哨所,遠遠就看見十幾個穿著中山裝的人圍在哨卡熙熙攘攘叫囂著什麼,地上居然躺倒了三個中山裝。守在哨卡的是張曉平和體淨還有鐵牛等幾人,正端著著槍和對方對峙。
周文之前就猜測這夥特務會駐紮在許昌城裡,因為都是一群吃香喝辣、作威作福慣了的潑皮無賴,怎麼會受得住鄉下的艱苦。就派了現在做事越來越穩重的張曉平守在麵向許昌的莊北口。
站在一群手下後麵的關信現在正處於騎虎難下的境地。他萬萬沒想到,之前派來打探的人員被堵著不讓進去不說,現在自己堂堂中央黨部黨務調查科行動股副股長,拿出了前所未有的禮賢下士、平易近人的態度。亮出了名號,遞上了證件,你一個小小的少尉還不恭恭敬敬把自己迎進去,還敢堵著自己在外麵乾等,你特麼的吃了雄心吞了豹膽?
在他的暗示下,手下的一個隊長就上前對著堵在最前麵的一個傻大個推推搡搡,嘴裡開始不乾不淨起來,“都特麼讓開,給你臉了,也不打聽打聽我們是乾什麼的,敢擋著我們股長不讓進,活膩了是吧?”
一推--咦?推不動,手下兩個機靈的趕緊上前幫忙,三個人推--咦?還是推不動,隊長仰起頭,看見一張黝黑的大臉正望著自己嘿嘿傻笑。不由一陣惱羞成怒,就這麼個鄉下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也敢嘲笑自己?都沒經過下腦子,下意識就蹦跳起來大嘴巴扇了過去。
手才揮到一半,胸口就被一隻熊一樣的手掌抓住、舉起,身體就懸在了空中。四腳四手在空中打著王八拳,胸口的皮肉被那隻熊掌揪得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巨疼,嘴裡就哀嚎起來。嚎聲未落,人就先落了下去……一個毫無準備的大馬趴,嘴直接啃在地上,還沒來得及看到底碎了幾顆牙齒就暈了過去。
另外兩個幫著抱手抱腳的跟班緊跟著也遭受了同樣待遇,被兩支熊掌舉在空中,兩個空中表演王八拳的小醜,兩個自由落體加摔力加速度的大馬趴,一地的碎牙……
其他特務都怒了,什麼時候都是自己占便宜彆人吃虧,那見過這種被人當眾打臉的事兒,下意識就想從腰間掏槍。卻見那個黑大個不知什麼時候就擰出一挺dp轉盤機槍來,就像拿著根燒火棍般單手握著,槍口還搖搖晃晃地指著他們傻笑著說道:“嗬嗬嗬,看見沒有,轉盤裡70發子彈,數數你們有幾個人?每個人要攤幾發?嗬嗬嗬!”
眾特務看見他邊說還邊伸著機槍東指西戳,黑洞洞的槍口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都下意識縮起了頭。關信更是嚇得連腰都彎了下來,躲在手下背後,心裡直叫苦。這特麼就是個不知道輕重的傻子,就怕這個傻子一個不小心,子彈就突突出來,那死得可比竇娥還冤。打架最怕愣頭青啊,於是都老實了,都不敢吱聲兒了。也尷尬了……
周文在遠處看到這一幕差點兒把肚子笑疼,真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現在連最老實巴交的鐵牛也學會演戲了,都是紅袖帶的好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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