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雨庭躺在床上,不斷回想著周文在白天和酒桌上說的每一句話,心潮起伏,久久難以平靜。
周文的話表達了幾個意思,一個就是從此以後,不再內外有彆,而是全團上上下下一千多號弟兄都一視同仁,都成為猛虎傭兵團的正式一員。
此舉不但是寬了自己這些新加入軍官們的心,同時還極大振奮了其他官兵的軍心。特彆是那些普通士兵,都是周文一手帶出來的,又有那麼好的待遇以及對他們生命的分外珍惜和看重,早就視他為心中神明,現在誰還敢不為他效死命,可謂一舉兩得。
再一個就是明確表達了他對自己這些人求賢若渴和即將委以重任的心態,同時也讓自己這些人明白了重任背後的責任和肩上的擔子,還有緊迫感,這才是他今天就要自己這些人選擇去留的關鍵。
第三個就是近期就會有上戰場和日本人開戰的可能。蒙雨庭猜測這是周文從有關上層得到了某種消息或是暗示,但是他相信絕不是空穴來風,必然是很有這個可能。
想到這裡,蒙雨庭更是心潮澎湃。能和日本人麵對麵作戰,不正是自己自九一八事變以來最大的誌願嗎?不再無奈地置身事外,用自己畢生所學讓哪個狂妄民族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中國男兒。
這時就聽見隔壁床上傳來聲音:“雨庭,你也沒睡著嗎?”
原來是陳萬裡也是無法入睡,聽到隔壁蒙雨庭的動靜後就出聲相問。
“是啊,你不是也沒睡著嗎?”
陳萬裡聽了乾脆就一個翻身就坐了起來,從床頭的外衣口袋裡拿出包煙,隔著床就扔了一根給蒙雨庭,掏出火柴自己點燃了一根,狠狠吸了一口,煙頭刹那的明亮映照著他爍爍的目光。
“雨庭,你說明天集合的時候,會有兄弟不來嗎?”
蒙雨庭也坐了起來,伸手向陳萬裡要火柴的同時說道:“不會,我肯定今天書生的說話已經徹底打動了兄弟們,他們不會再猶豫。”
“是啊,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這個書生很是不簡單。不說彆的,就說今天看到的就已經足夠讓人震撼了。
哎,你說,咱們在蘇聯見過這麼精銳的新兵嗎?就今天下午咱們走馬觀花看了這幾個訓練場,哪些步兵的戰術動作,哪槍法,在蘇聯都是要當狙擊手來培養的。這下子我終於知道大帥他們為什麼會說書生是慣打黑槍的了,這就是戰場上的狙擊手啊。
嘖嘖……這些步兵我看了都動心,更彆說哪些炮兵和機槍兵,你沒看見老朱他們站在哪幾門施耐德步兵炮麵前就挪不動腳了,那可是當世最好的步兵炮,非常適合中國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