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周文他們剛住進來那天,由於到莊園的時間太晚,周文沒來得及預先打招呼,劉媽不知道體淨和鐵牛這兩個非同一般的大肚漢,隻是按常人飯量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結果弄得兩個吃貨把桌上的飯菜掃得連湯汁都不剩,還把人家不敢擺上桌的中午的剩飯剩菜都吃光還不夠飽,最後又下了幾斤麵條才勉強半飽,嚇得劉福第二天一大早就趕著馬車去大肆采購一番。
周文還正吃著的時候,趕了個早集的劉福趕著馬車已經進了莊園,正好遇見訓練完回來的體淨和鐵牛。
兩人看見劉福車上拉了十幾個大口袋的大米和白麵,不顧劉福的客氣阻攔,笑著上前就一人兩個大口袋輕輕鬆鬆提在手裡,來回幾趟就把劉福要乾一個小時的活計乾完了,看得劉福心裡一陣咂舌,這兩位大兄弟吃得雖然多了點,但是一把子力氣還真是驚人。
這還是體淨和鐵牛兩人不願意太過驚世駭俗,不然兩個人現在的力量,直接把一整車幾百斤食材抬進去也不是個事兒。
就在周文吃完早餐上樓去寫教材的時候,軍委會辦公室裡的校長,手裡正拿著一份文件在仔細看著,不一會兒,就帶著一絲不屑的笑容,隨手將文件遞給了旁邊的一個長衫中年人,嘴裡說道:“彥及,你看看,中央黨部也閒不住了,居然想學著軍官學校也要搞一個教導總隊,現在他們的理由可是有了,就拿著那個小土匪的義勇軍說事,雖然說得有理有據,但是誰不知道,那支中央黨部山西抗日義勇軍跟他們有什麼關係?還真是,給個竹竿就順著爬,當彆人眼瞎嗎?”
那個長衫中年人姓陳,也是一位民國時期大名鼎鼎的人物,現在擔任侍從室二處的主任,是這個時期校長頗為倚重的一個智囊謀士。
陳主任低頭飛速看了一遍中央黨部的這份申請報告,又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開口說道:“校長,卑職倒是認為這是個好事,一方麵現在中央政-府的幾個部門都在自主籌錢建立武裝,財政部設立了稅警總團,交通部有護路總隊,司法部有警察部隊,而中央黨部作為代表執政黨的中樞機構,設立一支警衛部隊也在情理之中,何況還是他們自主籌集經費,不動用軍委會一分錢,過幾年形式有所變化,軍委會說收攏也就收了,還怕他一兩千人敢不聽命令?”
校長皺眉說道:“彆的部門都好說,可是那個姓周的小土匪可不是那麼簡簡單單一紙調令就會聽命於我的,就怕尾大難掉啊!”
嘴裡這樣說著,早就藏在心底的那一絲懊悔又再次悄然冒上心頭,要是早知道這個小土匪會發展到今天這般地位和影響,中原大戰結束的時候就不能把他放走了。
那時這個少年手下還不過是幾十個人,還得棲息在國民軍這棵大樹上借勢,如果自己能夠慧眼識真金,把小荷才露尖尖角的這個少年籠絡在身邊,先結以恩義,再悉心教導一番,那今天,這個其實已經不能叫做土匪的年輕俊傑,將會成為自己的一大臂助。
彆的都不說了,就衝著他短短一年時間就訓練出一千多龍精虎猛的精銳,一個多月就殲滅三千多名放眼整個亞洲都堪稱無敵的日軍。這種強悍的戰鬥力,校長每每想起都會覺得陣陣心痛。
陳主任卻是微微一笑說道:“校長,恕卑職直言,現在您就能調動這個您口中的小土匪嗎?”
這句話已經是拿著校長的軟處在戳了。
看著校長麵現不渝,陳主任卻不為所動,繼續說道:“既然現在調不動,那如果將來也調不動,情況也沒朝著最壞的趨勢發展不是?”
校長沉默片刻,有點兒不耐地說道:“那也不能稱之為好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