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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上將微微點頭道:“羞愧就對了,有羞愧就說明有良知,有良知就會有責任。這樣的話,把這些兄弟交給你我也算放心了。”
周文澀然呐呐道:“還是覺得對不起您,對不起十九路軍。”
蔣上將聽了不覺哈哈大笑起來,朗聲說道:“對不對得起,不是看現在,而是看將來。”
“我隻希望,這些弟兄再次拿起槍的時候,槍口不再是對著國人,而是對著外敵,對著倭寇。他們當然也可能犧牲,也會死,但是要死得其所。”
說到這裡,蔣上將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幽幽說道:“咱們中國人流的血,已經夠多的了。”
“是,我保證。”周文再次鄭重道。
“好了,今日一彆,就不知何日才能相見。咱們互相珍重吧,希望以後能經常聽到你小周痛擊日寇的消息。”
“是,長官保重,卑職告辭。”
周文莊重地向蔣上將立正敬禮,轉身就走了。
此刻,他不想讓這位可親可敬的長官看見他紅著的雙眼,不想讓這位長官看見他眼中那纏綿不去的悲哀。
因為他知道,就在一年之後,伴隨著十九路軍的煙消雲散,這位正當壯年的抗日英雄,隻能黯然避居香港。
雖然滿懷報國之誌,雖然有著無比豐富的對日作戰經驗和卓越的指揮才華,雖然願意將滿腔熱血灑落在抗日戰場,但是,終其一生,再無領兵征戰的機會。
……
幾天後的一個清晨,南京,周文再次走進了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的大門,還沒走到戰術科的辦公室,路上就被不期而遇的彭教官告知,戰術科科長朱有仁請病假了,據說還比較嚴重,要在家休息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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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聽了不覺皺眉,他倒是對這位朱科長的繼續拖延早有預料,隻是沒想到這人居然如此過分,簡直就是不要臉了。
如此明目張膽地違拗張長官的指示,那他將來還能在軍校呆得下去嗎?
周文不知道的是,這位朱有仁中校確實不想在軍校任職了,他的後台,也就是軍校政治部主任承諾,此事過後就將他調入南京衛戍司令部任職。
至於為什麼這些後台人物非要處心積慮地阻礙周文上課,現在已經不是單純的添堵和給點小鞋穿那麼簡單了,背後透出的深深惡意已經超出了派係爭鬥的通常手段。
至於朱有仁能夠得到承諾調入南京衛戍司令部,也就意味著背後的黑手有不惜撕破臉把事情鬨大的準備。
要知道,中級軍官的調動不是簡簡單單一紙調令就能奏效的,這可是軍隊,一般的程序是必須其所在單位與接收單位都要向軍委會以公函形式上報並說明理由,在軍委會的同意下才能正常調動。
也就是必須得到三方認可,缺一個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