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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替罪羊可就不是川穀次郎這種大佐一級的參謀長能夠擔當的了,再說現在川穀次郎已經去覲見他們的天照大神去了,阪本政右衛門就是想甩鍋都找不到人。
隻能是阪本政右衛門自己這個中將師團長。
沒有點兒政治嗅覺的人,怎麼可能坐到日軍常備師團師團長這個座位上?
何況阪本政右衛門在軍部和關東軍總部也是有朋友的,自然有消息傳到他耳中。
他已經清楚自己的結局,就是在第10師團到達的那一刻,自己東線集團最高指揮官的職務也就會易主,師團長的職位也會很快被解職,然後調回國內去接受那些政客和軍部無休無止的責難。
自己的仕途也許就到此為止了,但是在走之前,他還有一些私密的事情向自己的心腹山田歸浦交代。這些事情可不能通過電文和電話,需要當麵進行一次交接,還不能有很多人在場那種。
……
“阪本閣下,這太不公平了,我們第6師團浴血奮戰數年,手下勇士犧牲無數,眼看整個直那北方的大門即將打開,這個時候要對您進行處罰,會寒了幾萬將士的心啊……”
這是在12旅團指揮部的一個房間內,一張矮桌上擺著幾盤葷素搭配的下酒菜,但隻席地而坐著兩人,正是阪本政右衛門中將與他的心腹山田歸浦少將。
阪本政右衛門並不答話,端起桌上的酒盅,滋了一口酒,然後眯起眼睛回味了一下,隻是在他眼睛的開合之間,透出了一絲落寂的眼神。
“唉……還是家鄉的酒更有滋味啊……”阪本政右衛門答非所問地感歎道。
“閣下……”山田歸浦急道。
但是他的話卻是被阪本政右衛門抬手製止了。
“山田君,你我共事多年,這些話就不用說了。老夫一生戎馬,對天皇陛下和帝國效忠之心如日月昭昭、天地可鑒。但是奈何政治這種東西,卻從來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
“你隻要記住一點,目前關東軍的處境是需要一場勝利來扭轉,而我就是為了關東軍贏得最後勝利的殉道者。這個勝利不僅僅是指長城戰役,也是指應對內閣和軍部的爭鬥,為我關東軍最後獲得更大自主權的勝利。”
“所以,就讓我一身輕鬆地走吧,你不要去想更多,隻要好好配合新任的指揮官,打敗眼前的直那人,為第6師團,也為你自己,去贏得更多的榮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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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阪本政右衛門放低了聲音,輕聲道:“至於我今天來,主要是有些事情需要跟山田君當麵交代清楚……”
兩人喝酒吃菜,交頭接耳低聲密語了半小時後,就臉紅耳熱地走出了屋子。
阪本政右衛門仰頭看向天空,黃昏的彩霞將天上的朵朵雲彩都鑲嵌了一道金邊,他輕聲歎息道:“美景如畫啊!隻是不知道將來還能不能再次踏上這片絢麗的山河大地。”
說到這裡,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舍之情,就轉頭對山田歸浦說,“山田君,有沒有興致陪我這個老頭子最後巡視一番這片土地,直那的山河真讓人羨慕和向往啊!”
“師團長閣下,職下向您保證,不需要幾年,這些山河都將變成帝國的疆土,任您馳騁。隻是……現在這裡並不算安全,最近有直那人的狙擊手出沒,為了安全考慮……”
“哈哈……山田君過慮了,我們就是騎馬出去縱情一番,散散酒氣而已,直那人的狙擊手難道還會未卜先知,知道我們要出去?”
山田歸浦此時實在不願擾了師團長閣下的興致,此時,原來那個威嚴剛直的將軍,在他眼中的已經變成了一個落寞的老人,不忍在即將離彆之時還讓他掃興。
但他還算保持了一絲清醒,向一臉擔憂的副官大野有平示意了一下,就笑著讓其他手下去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