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水穀來襲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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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腳下。
佩戴壓製手環的預備役學員，身體素質都被壓製到了差不多的強度。
這麼做正是為了訓練上的公平，同時也是給實力較強的學員增加訓練難度。
不同種族的天賦差距巨大，如果沒有壓製手環限製，族與族之間的在前期就能拉開顯著差距。
一期訓練營更看重的是預備役學員的意誌力。
但即便是有著差不多的身體素質，在爬雪山這項高強度的體能訓練前，各族的表現仍有較大差異。
其中四瞳族、夜鷹族的預備役新生的表現最佳，每次開始爬雪山的熱身訓練都能最快到達頂峰，又以最快的速度下山。
表現最差的無疑是玩家族。
攀爬期間喘氣如牛，嘴裡還罵罵咧咧不停，身上散逸著無形怨氣。
但這一次爬雪山鍛煉，下山的各族新生遇到還在賣力攀登的玩家族都是擦肩而過，與最初的態度截然相反。
剛來一期訓練營，栗正等人在這裡遭受鄙夷和唾棄，其他族群學員毫不遮掩對玩家族弱小實力的嫌棄。
但經過一周的魔鬼訓練，他們對玩家族的態度徹底轉變。
也明白這個族群自己惹不起。
四瞳族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不是狂砂要求這兩天各族不允許在飯點展開群架，或許四瞳族的學員已經被打包抬回了族地。
論抗餓，玩家族這群牲口在各族眼裡絕對是訓練營最佳。
惹上他們的代價就是接下來的日子準備進入高強度的扛餓訓練。
“我的媽呀，累得腿打顫，這群牲口是真能爬。”
“比上班都累，讓我堅持下去的動力隻有食堂，等會爬完我要回去吃一噸。”
“彆廢話，趕緊往上爬，我可不想在一期訓練營裡被淘汰。”
……
結束早訓，經過修複室與食堂的食療，恢複狀態的栗正等人在訓練操場集合。
總戰鬥教官狂砂在這時宣布了一個新的訓練項目。
精神承受訓練。
狂砂表示，未來與恐怖黑潮交手，難免會遭受黑潮力量的腐化傷害。
這是一種極為痛苦的詛咒侵蝕，如果無法抗過去，就會被徹底腐化，變成行屍走肉般的存在。
想要在感染黑潮腐化能量後繼續活下去，除了需要醫療手段介入，還需要擁有強大的意誌力支撐。
因為腐化的傷害之一是直接作用於精神層麵。
介紹完訓練項目，狂砂將他們帶至訓練營的精神衝擊室，分族依次進入房間展開測試。
期間排在最後麵的栗正等人聽著房間裡傳來的慘烈叫聲，心情複雜。
遊戲裡的設定是，味覺、嗅覺、聽覺、觸覺等感知百分百反饋，痛覺最低可以調至10。
這個設定讓他們在承受任何傷害時都能極大豁免痛覺反饋。
有玩家在論壇發表過一則帖子，對10痛覺減免進行詳細的實踐測試。
表示遊戲裡輕微割傷或劃傷，這種比較輕微，即使是正常人也能夠輕鬆承受的痛楚，對於痛覺調低的玩家而言，幾乎感覺不到什麼反饋。
肌肉拉傷或輕度扭傷，這類通常伴隨著組織微小損傷的傷勢，對於玩家而言完全可以繼續活動，隻是會有些許不適感。
而輕微的燒傷或燙傷，這類局限於皮膚表層的痛楚，玩家可以相對從容忍受，期間疼痛反饋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隔離，給玩家的感覺就像是局部麻醉後的拔牙，雖有疼痛感，但尚且可以忍受。
而嚴重的刺傷、骨折、內臟損傷、致命部位傷，玩家已經能清楚感受到痛楚反饋，已是玩家能夠承受的極限範疇。
而玩家現階段能夠承受的最大痛楚上限，是某位論壇玩家發布的基因種子強化過程。
在那個倒黴玩家的描述中，這是一種即便被被削弱了90的反饋，仍能讓他感覺到全身細胞都在燃燒的痛楚。
堅持到強化結束，近乎要了他半條命。
栗正等人不清楚的是，這次要經曆的精神衝擊，又是何種程度痛覺反饋體驗。
焦灼等待中，黃銅族學員一臉虛弱地走出房間。
栗正等人在狂砂的注視下心情忐忑地進入精神衝擊室。
房間不大，地上和天花板上刻畫著兩道不同顏色的複雜陣法紋路，地上和牆壁上鑲嵌著多顆紫色能量寶石。
伴隨金屬大門合上，正前方的牆壁上跳出一個符號。
經過指引解析翻譯，這個符號代表的是數字：1
腳下的陣法隨之點亮，釋放的光芒將栗正等人籠罩。
但這個過程，栗正等人沒有感覺到絲毫不適。
數秒後，數字變為3，但他們還是沒有覺得到有什麼明顯變化。
隨著時間推移，數字不斷跳升。
當數字來到38，栗正等人頓時感覺到好似有一隻無形的手掌在輕撫自己的意識，帶來陣陣酥麻感。
數字來到68。
酥麻感變為了細微刺痛，但尚在能夠忍受的範疇。
此時精神衝擊屋外，看著牆壁上顯示的數字，無論是狂砂，還是其他各族新生都顯得有些意外。
68的疼痛感已經非常明顯，再加上這是直接作用於精神層麵的痛覺，會比肉體上的疼痛感更為明顯且強烈。
但屋內卻連一聲痛呼都沒有傳出。
數字還在繼續跳動，當數字來到90。
疼痛感已經非常清晰，從細微的刺痛轉變為陣陣劇痛，就像是有一柄無形的大錘，一下下敲擊在腦袋上。
每一波痛覺襲來，栗正等人都會跟著顫抖。
“栗哥，要不要放棄？”
“彆慫，再堅持一會，我們可是被削弱了90的痛覺，最起碼也得超越四瞳族的148。”
“兄弟們，堅持住，彆忘了當年我們為什麼將群名取為肝帝群。”
聽到這番話，幾人已經鬆懈的意誌力重新緊繃。
肝帝群的建立要追溯到五年前。
當時他們幾個搬磚玩家在遊戲裡結下深厚友誼，並建立群聊交換搬磚攻略情報。
而“肝帝”這兩個字，指的正是他們玩遊戲的方式。
通過高強度的遊戲時間獲取資源，出售後轉變為現實金錢。
最狠的一次，他們連續半個月沒有下線，全程靠營養液續命在遊戲裡搬磚。
正是這次瘋狂舉動，他們將群名更改為肝帝群，而這兩個字也是他們往後玩遊戲的核心宗旨。
連續一周多的不間斷群架堅持，也有這份毅力與信念在背後續航。
每個玩家都有不同的遊戲模式，而他們肝帝群玩家主打一個隻要不死，那就往死裡肝。
真到了拚命的時候，他們從來沒慫過。
伴隨數字跳動，精神衝擊的強度來到120。
精神衝擊波的每一次襲來，都會讓栗正等人渾身顫抖，汗水不自覺從額頭滲出，流淌而下。
但他們仍在堅持。
當強度來到150，疼痛感已經讓他們無法再繼續承受。
數字也已經超越四瞳族的承受極限，他們內心緊繃的那根弦隨之鬆懈。
就他們準備轉身狂拍大門，要求狂砂開門時，挑戰者提示忽然彈出：
【挑戰者提示：精神壓力達到危險警戒線，痛覺反饋臨時調整為0。】
刹那間，壓在頭頂的大山被移除，痛覺反饋瞬間消失。
栗正等人的咬牙堅持，已經觸及“淨化係統”的警戒線，運轉後開始主動保護栗正等人的精神狀態。
祁勝設定的痛覺反饋保護分為兩種。
第一種是肉身痛覺反饋，這道反饋沒有設置任何限製，因為再強烈的肉身痛苦在被削弱至10後，都在可承受的範疇內。
本質上身體上的痛覺反饋的定義分為兩層，第一層是肉身疼痛，其次是肉身疼痛帶來的精神痛楚。
直接作用於肉身的疼痛在被削弱10，再作用於精神層麵就會被極大削弱。
第二種是精神痛覺反饋，這道反饋祁勝根據普通人的承受極限設置了一道警戒線。
隻要反饋的精神痛楚超出這道警戒線，就會徹底屏蔽痛覺反饋，且在痛覺反饋結束後會淨化玩家承受痛苦時產生的負麵情緒，撫平精神創傷，保證玩家精神健康。
不至於將精神創傷帶回現實。
而栗正等人的堅持，已經突破了普通人能夠承受的極限，由此進入淨化係統的保護中。
就在這時，房間檢測到栗正等人的精神出現損傷，天花板上的白色陣法也隨之啟動，撒下星光雨。
栗正等人的身體在與星光雨接觸後，隻覺得渾身暖洋洋，受損的精神開始修複。
此時場外的狂砂，以及其他種族的新生表情顯得十分精彩。
牆壁上的數字已經來到160，但栗正等人還在繼續堅持，時不時傳來的痛呼聲也隨之消失。
狂砂在這時抬手，頓時牆壁上浮現生命檢測數值。
發現栗正等人的身體沒有任何異常後，他陷入了沉思。
這個數值已經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他眼裡的玩家族意誌力薄弱，訓練時總是小聲抱怨，始終都是一副想方設法偷懶的態度。
卻沒想到這痛覺反饋上竟然能堅持到現在。
“難怪這麼能扛餓，這群牲口真是生猛。”黃銅族的一名學員盯著牆壁上的數字，表情感慨道。
這一刻，就連四瞳族學員也是肅然起敬。
牆壁上的數字，讓他們更加肯定之前的一個猜測。
在這之前，他們在與玩家族的饑餓對抗中曾不止一次懷疑玩家族擁有某種扛饑餓的種族天賦，可以通過分解身體儲備的能量維持身體消耗。
但還有一種猜測認為，玩家族或許真就是憑借意誌力在堅持。
這兩種猜測，究竟哪一種是答案，四瞳族的新生學員無從得知答案。
但現在，這個疑惑有了答案。
這群牲口真就是憑借意誌力硬扛饑餓，堅持至現在。
這份毅力，值得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