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疾馳,一路回府。
南宮華看著東倒西歪的弟弟,嫌棄地擰著眉。
“二哥,這裡頭真不是人待得地方!你瞧瞧,我這花容月貌的,如今都滄桑了!”
南宮雪此時胡子拉碴的,身上還有股難以言喻的餿味。
“你……”南宮華本想訓斥他,隻是這話也沒能說出口,“回去好好梳洗一番就是。”
南宮華與這個不成器的弟弟一向不和。
前世,他給九皇子做了幕僚,一直在他門下做事。
這個弟弟三天兩頭地撩雞逗狗、不問世事,整個家族無一人可以為他的後盾。
不過,他也沒什麼立場指摘他的不是。畢竟他這回下獄是他設計的……
是的沒錯。
一年前,南宮華重生到剛剛繼承伯爵府時。
想起上一世的多重遺憾,他刻意避開了從前引為知己的九皇子。
在得知一切還為時未晚之時,他就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開始布局謀劃著求娶夫人。
他知道,夫人在這個節點有計劃上京,所以特地在這個節骨眼設了局,讓這個整日流連煙花場所的弟弟犯了個無關痛癢的錯事,被逮捕入獄。
隨後,他買通了獄卒,讓對方將南宮雪扣押之後統一口徑,有任何人來問,都隻說八十萬兩銀子才能撈人出去。
做好這一切準備後,他才獨自一人前往江南,尋到了濮家去談這門親事。
說是談親事,但談的像是一筆生意。
夫人出八十萬兩,隨後如願嫁給他這麼個紈絝……
這確實很沒道理,但南宮華自認對夫人有幾分了解,這樣的婚事才能讓夫人安心。
畢竟,他這紈絝極好拿捏。
“二哥,我在裡頭聽說你成親啦?”南宮雪似乎絲毫不在意自己被關押這些時日所遭受的苦難,反倒是興致勃勃地問起他的婚事來。
南宮華前世也做過一陣子階下囚,那種暗無天日的感覺,記憶猶新。
“你是如何得知外頭的事情?”他有些詫異。
南宮雪得意一笑,“我與那獄卒打賭,誰贏了就告訴對方一件事。”
“……”南宮華不知該說他是心大還是缺心眼,“你告訴那獄卒什麼事了?”
“二哥,你彆東拉西扯的,你娶的是誰啊?不會是裴家那個吧?”南宮雪擺擺手,將話題引到他所關注的點上頭。
南宮華眉頭一緊,反問道,“你為何覺得我會娶她?”
“你不是一直心儀她麼?京城誰人不知啊?”南宮雪見鬼了似的。
南宮華一頭霧水,想起前世,裴晚晴與九皇子婚前還莫名其妙地與他說了一堆話。
他恍然回憶起,似乎九皇子也問過他類似的問題……
“我不曾與她有過什麼乾係,你誤會了。”南宮華乾脆反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