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對花也素有研究,這幾株可都是名種,有市無價的品類。”濮瓊枝笑了笑,“在商言商,妾身也不能和您多客氣。”
崔氏聽了半天,沒聽懂她什麼意思,又問了一回,“到底是多少?”
“這個數,不多不少。”濮瓊枝伸出一隻手,比了個數字。
崔氏看了看,眉頭擰了擰,糾結半晌,“八萬兩……”
她又看了看那花,一咬牙,“成!這幾盆,我們晉南王府全要了!那個,你送一盆!”
她說著,隨手一指一旁拐角放的盛開的一盆十八學士。
濮瓊枝回頭瞥了一眼,點了點頭,眯眼笑得像個狐狸,“自然是好。”
“像王妃這樣爽快的主顧,妾身自然是要送的。你放心,這兩日便將花送到您府上去。”
濮瓊枝這話說的極為客氣,一旁的丁沫沫忍不住撇嘴,看不上她這副市井小人的諂媚做派。
“好。到時候咱們銀貨兩訖!”
崔氏說完,又坐回了位子上,將方才茶盞中的茶水牛飲而儘。
“……”崔氏欲言又止,看向濮瓊枝。
這是價錢不滿意?還是另有事情要說?
濮瓊枝不明所以,回以微笑,示意春景添茶。
“聽沫沫說,你府上的廚子很不錯……”崔氏再次開口,卻說起了另一件事。
濮瓊枝頓了頓,主動邀請對方留膳,“王妃若是得空,可以留在府上用膳,妾身也早該邀請您……”
隻是她話還未說完,卻見崔氏搖了搖頭,“不是。你府上的廚子,多少銀兩可以轉手?”
“?”濮瓊枝有些驚訝。這是盯上她家錢婆婆了?
她的視線不自主地移到了柔嘉郡主身上,見她不自然地視線躲閃,才確信這是認真的。
來彆人府上吃了一頓飯,就要將人家的廚子也帶回家,關鍵是晉南王妃竟然還親自替她做說客,這份溺愛也難怪柔嘉郡主如此信任這位。
“實在是抱歉,咱們府上的這位廚子……並非是恭寧伯爵府的下人。錢婆婆是妾身母家跟來的廚子,原先是妾身娘親的陪嫁嬤嬤,當年也是家中遇難,這才無奈暫時賣身與我家。”
“隻是後來,錢婆婆做事又實在得力,沒兩年就替自己贖了身契,如今已然是自由身了。”
“那她怎麼現在還替你做膳食?”丁沫沫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有些不服氣,“你是不是舍不得你這廚子?你要多少銀子,你說啊!何必編這種謊話誆騙我們?”
“郡主這可真是冤枉妾身了。”濮瓊枝苦笑,“如今錢婆婆確實是自由身,隻是她老人家從妾身很小的時候便照顧妾身了,說是妾身的長輩都當得,這情分自然是不同的。”
“再者,妾身身子柔弱,一直都是靠著錢婆婆調理照顧,所以,也離不開人。”
“好在妾身還有些身家,如今是花了高價聘了錢婆婆繼續留下煮膳。”
“隻是妾身到底也不好意思勞動她老人家,每日她便隻需替妾身籌備一日三餐飯,再多的話,譬如前些時日宴請郡主的席麵,還得妾身加銀子才好開口。”
這濮瓊枝倒也沒說謊,錢婆婆每月的月俸足足有五百兩銀子。
這等天價的月奉,便是皇宮中的禦廚也聘得。
不過,濮瓊枝她爹便說了,若是花的高興,這銀子也不是花不得。
她這番話也算是實誠,又是情分又是規矩的。
她都這麼說了,晉南王妃和柔嘉郡主自然也不好意思強行要人,隻好訕訕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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