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書苑的考試。
這是書苑開學以來,第一回較重要的考試。
與之前的檢測不同,這次夫子們的考題也更難,已經接近科考的程度。
文章不再是簡單的命題,而是截搭,即將兩個不同出處的句子重新組合,以此命題。其他測試也紛紛都上了強度,尤其算學一門更是難。
“原本夫子們想著書苑背後的溫淑安人要來觀考,按說應該適當放低難度。”常心遠說著,無奈地歎口氣,“可山長卻不同意,認為此舉非正人君子所為。”
駱山長的理由也很充分。
學生們的水平瞞得過一時,最終還是要科舉場見真章。
若是有了落差感,更是得不償失。
既然是一次比較重要的考試,倒不如以學生為主。
還是要看看學生們的真實水平到底如何,接下來的時日也好針對性地講學。
濮瓊枝觀考是在武試那日,而非文試。
“這便是了,學生們的卷子,安人來看看。”常心遠拿了一些來。
濮瓊枝能看到已經批閱出來的卷子。
其中許正卿的詩賦寫的實在是精彩,字也好。
她家小侄兒的稍微遜色一些,小小年紀太狂傲了,倒是墨義不錯,條理清晰,鞭辟入裡。
這些整理出來的卷子的,大約就是這批科考的苗子了。
“這些孩子原本就有些底子,若是再潛心籌備,今年的解試是沒問題的。至於明年的春闈,恐怕就隻有許正卿和嘉玉兩個了。”常心遠如實說著。
杜月尋瞧著許正卿這孩子是個不錯的,“許正卿得好好栽培,起碼春闈得出來一個!”
聽說他家中父母雙亡,隻有個病重的祖父和年幼的妹妹,平日裡都是駱山長拿自己的束修貼補。
“您放心吧,我們幾個夫子商議過,大概心裡都有數。”常心遠笑得一臉深意。
杜月尋看了看她的神色。
她還是頭一回在這個人臉上看到這種勝券在握的傲然。
不過也是。若非先前條件困難,這樣有才學的女子又如何肯彎腰呢?
不管如何,隻要最後能得到想要的就好。
“夫子想來也得到消息了?”她小聲詢問。
常心遠不明就裡,“不知安人說的……是什麼消息?”
“陛下似乎有意開製科。”濮瓊枝聲音壓低了許多。
製科是朝廷需要用一些特殊的人才,便會額外增設的科舉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