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芳菲就這麼在原地冷冷地看著他。
“我這就去收拾了這群嚼舌根的!”彭明軒回頭見她沒有阻攔之意,才跨步離去。
濮瓊枝看著她們母女,也沒有多說什麼,“你這陣子回去歇息一段時間吧?”
“不,不,求您彆趕我走!我能唱!您放心,我會儘快處理好這些事……”寧芳菲毫不猶豫地朝濮瓊枝跪了下來,眼淚流的很快很凶。
濮瓊枝卻不容拒絕道,“隻是讓你回去休息一段時間,避避風頭。”
“眼下,你若是執意留在這兒,那些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放心,一個月後,我會安排你重新登台。”
“正好你這段時間多陪陪小寶。”
寧芳菲猶豫地站起身,看著麵帶懼色的寧小寶。
她知道,她這個做娘的沒本事,孩子以後也難抬起頭來。
可她確實沒有辦法。
為了生存,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有的時候真逼到這份上,下跪都是簡單的。
寧芳菲一步一步牽著寧小寶出了瑞樓。
她回頭想看一看瑞樓的招牌,卻被陽光刺得睜不開眼。
耳畔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寧娘子,借一步說話可方便?”
……
寧芳菲才出門不久,彭明軒就鼻青臉腫地趕回來。
“芳菲!芳菲!”
他去找人,發現隻有這瑞樓的主人在這兒等著。
“見過溫淑恭人。不知芳菲人在何處?”
“彭郎君這是怎麼弄的?”濮瓊枝眸子微抬,睨了他一眼。
她這一問,彭明軒立馬開始吐苦水,“我去尋這幫人,想替芳菲出頭,可他們住的地方四處都是地痞流氓。那些人瞧見我衣著不凡,想搶奪我的錢財,我不肯,他們就將我打成了這樣!簡直豈有此理,我非得……”
“彭郎君!”濮瓊枝打斷了他為己歌功頌德的話,“我讓寧娘子母女先回去休息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便暫時不用她唱曲兒了。”
她說著,詢問彭明軒,“不知彭郎君意下如何?你這話本子,可還能寫?”
“能啊!這怎麼不能!唱不唱曲兒又不影響!”他下意識這樣說。
說完,他似乎又覺得不妥,“我主要是為了追隨芳菲才寫的話本子。死生契闊,與子成說。怎麼能輕易放棄?”
“必得持之以恒,方可見我心匪石也!”說到這裡,他神情激動不已。
“更何況,我也想多掙一些銀兩!等我爹娘看到我能自力更生、養家糊口,或許就能鬆口……”
濮瓊枝露出些許感慨之色,“彭郎君果真一片癡情,叫人感動。”
“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倒也算一段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