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的規劃出菜單以後,蔡根開始有條不紊的采買,小孫推著電瓶車,手拎是很累的,需要外賣箱裝。
突然看到了賣豆包的,蔡根一下就想起了那個賣豆包的老頭,一切的事情,都是從那個豆包老頭開始的,哎,買點當主食吧,東北人,愛吃的偏多。
全部采買完畢,又看到了上次要飯的大媽,這次沒有在賣饅頭的地方等著,而是在一所銀行的門口,身邊躺著一個蓋著被子的老頭,雙眼半睜,很迷離,臉色刷白,好像是得了什麼重病,大冬天,躺在地上,這麼長時間都沒死,都算是生命的奇跡了。
蔡根正好買菜剩下三個一元的硬幣,都扔到了要飯大媽的鐵盆裡,大媽連聲說
“謝謝,謝謝。”
口音不是本地人,蔡根想問幾句,為什麼不回老家啊,有沒有什麼親人啊,轉念一想,自己還是彆裝犢子了,給幾塊錢,人家沒必要滿足你的好奇心,再說,誰有辦法,非得要飯啊?
走出了很遠,小孫突然說,
“三舅,剛才躺下要飯的,是死人,那個老太太也有問題,我看不透。”
蔡根一下就愣住了,回憶了一下,隨即加快了腳步,跟自己沒關係,不要多事。
看著鐵飯盆裡的三塊錢硬幣,一早上,就要到這三塊錢,還是蔡根給的,要飯大媽臉上露出了詭異的微笑,小聲念叨著,
“大樹不給力,這麼有佛緣的人,咋就不能皈依我佛呢?滿滿的功德光環,一人抵一城,哎,這些廢物啊。”
隨著老大媽的發聲,躺在地上的老頭也說話了,隻是眼睛沒有睜開,
“媽,你就放我走吧,總在這躺著很遭罪,天一熱,身上就該臭了。”
要飯大媽嘿嘿一笑,慈祥的幫著老人拉了拉被子,
“兒啊,我舍不得你走啊,你都陪我七十年了,夏天臭了再說,大不了就留個腦袋,身上紮個紙活湊合一下。”
“媽,腦袋也臭啊,求你了,放過我吧。”
要飯大媽對於兒子要離開自己,很是心痛,有點哀怨的說,
“彆墨跡,在墨跡我打你屁股。”
好像打屁股是一種非常殘酷的刑罰,躺著的老人,不再說話,臉上嚇得更加蒼白。
電話這時候響起來,要飯大媽隱晦的接起電話,
“咋樣?成了嗎?”
電話那邊是林沃,失望的說,
“隻吃了不到五百,就飽了,是殘次品。”
鬼媽臉色不變,接著問林沃,
“然後呢,你怎麼處理的。”
林沃好想有點難以啟齒,支支吾吾的說,
“我放走了,沒事吧,鬼媽。”
鬼媽嘿嘿冷笑,明白了林沃在跟自己耍心眼,放走了,真惹了大禍,誰背鍋?到時候就扯皮吧,畢竟自己算是領導。
“辦得好,祝你成功。”
同樣的話,林沃說給龍三,和鬼媽說給林沃,意思卻大不相同。
林沃趕緊掛上了電話,有點心裡沒底,自己是不是太明顯了,有點過了。
鬼媽收起電話,看了看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繼續低聲而又無情的說,
“都是短命相,能活下來的不多啊,又得搬家了。”